司康曼赶紧那手绢帮司朗擦去汗珠,眼神示意司朗要沉着冷静。
手术室大门外的记者吃的吃喝的喝,没有人在意里面躺在手术台上的人。
人世间所谓的悲喜相通,只不过看到些惨烈的场景,听到些悲惨的声音罢了。出于对这些事物的恐惧,也不必说成为可怜的人默哀。
病灶的复杂情况远超于司朗和其他医生的预判,司朗额头的汗珠刚擦去就马上又密密布满了一层。
“别紧张,手别抖。”司朗在心中一遍遍告诉自己。
手术过去了一个小时,司康曼有些紧张的看着司朗。司朗的呼吸有些急促,手术时的温度较低,却还是给人一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显微镊子。”司郎伸手,司康曼递过去。
由于是在脑部进行手术,就少不了先进的科学设备辅助,司朗透过电子显微镜正用工具试图把神经和肌rou分开来。
第一次尝试,司朗手里的工具刚接触到脑组织就收了回来。
司朗有点不敢下手,万一力度没有控制好,万一手突然抖了一下,万一……
万一他就死在我的刀下。
手术两个小时过去了,还没有任何进展。
手术室外记者百无聊赖的坐在地上,柳政泽盛源管家等人在手术时旁边的隔离病房进行等候。
“好,现在深呼吸。”司朗在心理继续与自己对话。
“现在你站在手术台前,你就是一名医生。”
“不要想乱七八糟的东西,抛开情侣的关系,现在他只是一个病人等待着医治。”
“他在等待有人将它唤醒,在等待着一个人帮他推开那扇门。”
司朗举起手术刀,接着Cao作了起来。司康曼替他捏了一把汗。
周围的人也都全力以赴的辅助司朗进行着漫长的煎熬。
此时此刻的手术室外,很多人正在为为他们祈祷。
尹御手指摩挲着手腕上的皮质手环,远远地眺望着远方。盛夏的五月,花开满城,窗外一株巨大的槐花树满满的开着,散发着沁人心脾的香味。
远处山上一个小小的静月庵里,菩提树下香火弥漫。一个小比丘尼正跪坐在佛堂前,手指念珠口中不停的念着福佑的经文。
于斌坐在办公室里,手指停在键盘上,眼睛里透露出一丝的哀伤和担忧,凝神看着远处的建筑。
手术六个小时过去了,没有消息传来。
柳政泽透过窗户看着外面晴朗的天空,缥缈的几片云,一片晴朗。有聒噪的蝉叫,喧嚣着夏日的降临。
小青,能看到我么?你现在在干嘛呢?
现在的你,也在天上为柳曜祈祷吧?
柳政泽抬头望着远远的天空,远处和近处的云彩相互交叠,似乎在天空上拼贴出了一个笑意盈盈的脸。
“小青?”柳政泽睁大双眼,一只手撑着窗框,另一只手颤抖的向天空伸去,想要抚摸那张脸。
天上的那朵云彩很快就被风吹散了,柳政泽的心猛然的跳动起来。
与此同时,手术室的大门打开了。
记者们纷纷迅速就位,举起照相机闪光灯,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充满了走廊。
柳政泽等人立马冲到病床旁边。
“情况怎么样!这怎么?这……司朗?”
床上昏迷不醒的这个人不是柳曜,而是做手术晕倒的司朗。
手术进行了七个小时,极大的压力和难度促使司朗大脑进入休克,突然就晕倒在了手术台旁。
“病人现在情况比较复杂,但没有出现危及生命的特殊状况,还请耐心等待。”一位护士向柳政泽简单说了一下情况便推着司朗去了急救室。
此时此刻接任司朗位置的是他的爸爸司康曼。
司康曼凑在显微镜下仔细观察着创口,准备进行下一步的计划。司朗的Cao作真的不是盖的,每一刀下去都带着温柔与严谨,没有一丝的差错。
神经已经完整的暴露出来,现在只需将神经从组织中挑出来在进行连接就可以了。
司康曼通过显微放大镜进行着手术,镊子尖端轻轻碰到那根细小的神经。力气过大会直接损害神经,力气过小则无法让神经从组织力剥离,手术进行到现在已经是到了关键时期。
留给司康曼的时间不多了,麻药对于一个植物人是不能三番五次的注射的。司康曼瞬间能体会到刚才司朗主刀时面临的巨大压力。
“这是哪啊?”
“别动,正给你输ye呢。你刚才晕倒了。”司朗张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瞬间大脑一片空白。
现在是什么时候?柳曜呢?
司朗急忙拽住旁边的小护士:“柳曜呢?”
“现在由司康曼主刀,还在进行手术。”
司朗感觉血压瞬间就窜上来了,来不及跟小护士解释什么,直接把手上的针头拔掉冲向了手术室。
重新进行消毒,更衣,走到手术台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