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躺了一周,除了身上的伤疤都已经恢复。
所以,现在就到了柳曜的抉择时间。
采取治疗,或者是拒绝治疗。
柳曜笑了笑,我再想想吧。
接柳曜回到了家里,赵姨和管家暂住在这里照顾柳曜和司朗的饮食起居。
白天柳曜在家里呆着玩玩手机看看电视等司朗回家,司朗则除了上自己的专业课之外还要跟着上柳曜的专业课,这样晚上回家就可以教柳曜不至于落课了。
明明是夏天,柳曜在家里换上了厚重的长衣长裤,衣服一直束到脖子,脚上也套着长袜,晚上睡觉也不肯脱下来。
“今天累么?”柳曜躺在司朗的怀里问道。
“不累呀,一想到晚上回家就可以见到男朋友了就很开心啊。”司朗摸了摸柳曜的小软毛。
“司朗。”柳曜轻轻叫了一声,语气很轻柔,似乎带着一点恳求。
“嗯?”
“和我做吧。”
柳曜把脸拱在司朗怀里,声音低的几乎听不见。
司朗何尝不想呢?柳曜那么可爱的一团,在他怀里什么也不用干,光是怪怪的躺着就已经让司朗对柳曜有七分肖想。
剩下的三分是自我克制。
面对现在的柳曜,他做不出来。
柳曜虽然把全身的伤疤都遮住了,他仍然能想象得出针线封起来的伤口,黑色的线贯穿皮rou,未愈合的疤痕上涂着黄色的药膏。就像一个破碎后又站起来的珍贵瓷器,他不舍得在手里把玩,只想静静地捧在怀里用心安抚他。
“宝宝,乖。你身上的伤还没好。”
“已经好了。医生说已经愈合了。”
“愈合之后也不能剧烈运动。万一伤口崩开了呢?”
“我不怕。我想要。”
“乖,再养养。”
“我都养了两个月了。”
“今天宝宝怎么了?平时也没见你这么主动啊?”司朗勾了勾柳曜的下巴,却被柳曜一巴掌打开了。
然后紧接着就看见了柳曜脸上流下了两行泪。
“我的身体……很丑吧?”
司朗伸手想去擦泪水,柳曜还是一巴掌把手打开了。
司朗白皙的手上红了一片。
“丑到……连碰都不想碰吧?”
柳曜没有给司朗解释的机会,直接下床推门而去,走进了旁边的卧室然后锁上了门。
一个窝在被子里嚎啕大哭,一个站在门外听着哭声撕心裂肺。
第二天柳曜起来的时候司朗已经去上学了,床铺是整理好的,昨天因为生气打碎的玻璃杯也收拾好了。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司郎从没对他发过脾气,就连一句顶嘴也没有。
“你多多少少跟我争吵两句,我还能跟你发发小脾气。可是你从来没有,让我都不好意思跟你发小脾气。”柳曜心想。
柳曜踢踢踏踏倒在床上,什么也不想去想,只想安静地睡觉然后淡忘一切。
此时此刻的司朗正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上着法学课。笔记本上一行行整齐的写着老师的板书。
要是说司朗不生气是不可能的。昨天柳曜对他说的话就像是刀子一下一下刺穿他的心脏。他爱柳曜,想保护他让他不受伤。他爱柳曜的rou体,但是更爱柳曜这个人,从来不会因为身上多了几道伤疤就会厌恶。
只是看到那些伤疤,心中的痛苦狠狠地把欲望压抑下来了而已,心里只剩下心疼和辛酸。
但是他并不怪柳曜。小宝宝嘛,总是有小脾气的,只要好好的哄着就好了。身上留下了那样的伤疤,难免Jing神上多多少少会有一点受刺激。
司朗只想看着柳曜每天开开心心的就好了。
刻在他身上的不是罪过,是世人的偏见和柳曜对自己性向的自卑。
晚上司朗回到家的时候,柳曜正坐在阳台上摆弄着盛开的玫瑰花。司朗悄悄走过去从后背环住柳曜的肩膀,在他的耳垂上留下深情一吻。
“赵姨做好饭啦,一起下去吃吧。”司朗伸出手勾了勾柳曜,柳曜盯着那只手看了一会,怯怯的伸出一只手,并没有把手放在那只手里。
柳曜拽住司朗的手腕,把司朗拉进自己的怀抱里。
“对不起。昨天我向你发脾气了。”
“没关系。小宝宝发脾气我就哄着。一直哄到小宝宝不生气为止。”
司朗的语气里没有嫌弃没有抱怨,像是和煦的春风渐渐吹开冰冻的河水。
晚上司朗给柳曜上完课,两个人就相拥睡觉了。司朗白天上着两个人的课程,睡得比平时都要早。柳曜听着司朗均匀的呼吸,把环住他的手臂轻轻移开,拿起床头柜的手机。
“爸,我想好了。身上的疤我不治了。”
“想好了?”
“想好了。”
就算是变得更丑,也有人喜欢他。就算是为了这份爱,也要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别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