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换个地方,两人实则也没有与旅社相距太远,而是选择了一家对街的咖啡厅坐下。
梁丘言其实是想选个更僻静些的地方,想着到时候万一动手,也惊扰不到其他人。但附近一圈的人家似乎都对詹刑这位“大人物”颇感兴趣,纷纷开了窗向他们看去,到最后只好规矩地坐进店里。
可刚一坐下,梁丘言的拳头又开始痒了。
“藏得很辛苦吧?”詹刑摩挲着咖啡杯的杯耳:“既不敢公开,又怕被发现。”
其实这话多少有点含沙射影的意味,只不过现下只有詹刑自己清楚。想想这两人各自揣着心思,相较之下还是易解藏得更深些。真不知道,如果将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尽数袒露在梁丘言面前,他会是怎样Jing彩的表情。
“梁丘言,”詹刑撑着下巴,这是他头一回正式地称呼对方:“你知道小可爱为什么喜欢你么?”
面前那杯拿铁正散溢着微苦的焦香气味,边缘漂有几颗浮沫。
梁丘言很想回答。但此刻他满脑子都是易解直率的表白,到底也总结不出几条有用讯息。但梁丘言清楚自己面对詹刑时决不能露怯,因而定了定神,反问道:
“你嫉妒了?”
詹刑对他的反应略显意外。
如果没猜错的话,梁丘言现在还不知道他自己和易解从前究竟有什么渊源。想当初易解安全从I国返回,听易家的人谈及他们大少爷的脱险奇遇,他才知道施救者是一个叫“狮子”的金发少年,将易解送出战区后便断了音讯。
詹刑只当听了个故事,兴许那少年早就丧生在纷飞的炮火里了,便没怎么在意。谁料易解自那之后像着了魔似的,对那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人念念不忘,发誓要想尽办法寻到他的踪迹。一连数年,从未间断。
这大大出乎詹刑的预料。他以为易解对“狮子”的向往应当理解为特殊状况下的应激反应,开始强烈,总该有放弃的时候。然而对方是如此锲而不舍,最后当真把“梁丘言”这个名字从几十亿人里挑了出来。
“梁丘言,梁丘言。”易解反复念着:“真是个好名字啊。”
詹刑永远都忘不了易解那时的神情——他完全不相信,这简单的三个字,竟能让那双宁寂的眼眸里顷刻间万物生发。
这令詹刑莫名不适。易解他自幼欺负惯了,眼泪见了几百回,唯独这样的神情是詹刑从未见过的。
嫉妒么?
詹刑与梁丘言再次四目相对。
“你他妈看什么看?哑了?!”见对方沉默,梁丘言的耐性逐渐被消磨殆尽。
或许......更多是好奇吧。
他好奇这个人究竟有多大的吸引力,能让易解如此疯狂,否则他也不会亲自抽身来这里一探究竟。
眼前这家伙虽然皮相尚可,但脾气爆得生平仅见。尤其是在面对敌人的时候,完全就是一只浑身炸毛、穷凶极恶的野猫,一口就能要人的命。但他在易解面前却出奇的温顺,不惮把后背交给对方,甚至还在刻意收敛脾气。
为什么呢......
詹刑缓缓起身。
梁丘言的大脑停运了半秒。
怎么......回事?!!
“言哥?!”
他听见不远处传来呼唤声。还来不及反应,易解便已出现在了视野之中,目光复杂地看着二人。
“不是,他......我......这......”梁丘言奋力擦了擦嘴唇,又气又急,脸色涨红得可怕,抬手就要揪起詹刑的衣领,却被左右两个保镖同时按了下来。
“詹刑你他妈有病?!”
梁丘言破口大骂。他哪里将这两个喽啰放在眼里,奋力挣脱后左右开弓,不过施展一拳两脚的功夫,店里的顾客们就见两个小山般的身影横飞了出去,把一副桌椅砸个稀碎。
我日,这小伙子是什么超人吗......顾客们纷纷吓得噤若寒蝉,根本不敢动,怔愣地看着站在地上的三人。
在这个档口,易解已然闪身出现在詹刑面前。他倒也不客气,径直拎起詹刑,将他按在了墙上,神情Yin沉得恐怖。
“小易!”梁丘言自然是没打尽兴,正要去替易解撑腰,却见门口又涌进来五六名保镖,只得转身再次投入战斗。
“别看了,小可爱,”詹刑被封住衣领,呼吸有些不畅,却仍笑着:“你现在可是个‘Omega’,怎么能打架呢?何况梁丘言那么厉害,恐怕这些还不够塞牙缝的......”
Fu*k!!
易解完全失去了矜持,手上捏得似乎不是衣领,而是詹刑的心脏。他一字一顿,眼中火光暴烈:
“詹刑,这才是你的目的?!”
“怎么,”詹刑遥遥地看了一眼那个腾挪的身影:“一个吻而已嘛。他又不是你男朋友,有什么所谓......”
一拳。结结实实地揍在詹刑的脸上。
“你把他当成什么了?”易解低吼道。
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