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昼反问了句。
他才不可能回家。
“沈诰”手臂上的伤就是因为护他才被划的,他徐清昼是个有良心的人。
医药费他必须得付。
而且,不看到伤口状态他不放心。
“今天,你不该来。”
“来了,也不该出现。”
沈天杳的情绪明显不好。
夜风带着凉,吹得徐清昼额头冰冷。
“哦。你说的对,我是不该来,可是最不该的是你吧。”
“如果你听到那声玻璃响,就把电话挂了,别让我听到后面那么多,我绝不会来。”
“沈诰”说的话一遍遍出现在徐清昼耳朵里,一遍遍扎在他的心上,让他觉得极为不舒服。
“神经病。”
夜色中,沈天杳没再说话。
两个人一起上了出租车。
“手机借我,我打个电话。”
电话接通,沈天杳的声音带着疲惫。
“邱哥,刚才的事麻烦你了。”
徐清昼就坐在旁边,几乎可以清晰地听到手机那边的话。
“他们说一共抓了十三个。”
“就十三个人,你还受伤了?”
徐清昼神色一紧,莫名感觉自己上了贼船。
他偷偷摸摸打量旁边“沈诰”几眼。
“一个疏忽被打到胃了。”
“然后,后来又……。”
沈天杳一边说一边眼尾朝徐清昼扫一眼。
“没事,大意了。”
“伤得不严重,皮外伤,耳后小臂,可能需要缝几针。”
电话挂断。
徐清昼重新拿回手机,他仔细琢磨着旁边人刚才那一眼的深意。
“合着他的意思是,我是个拖油瓶了?”
徐清昼越想越觉得憋屈,特别不爽,他特意来救他,反倒还被嫌弃了?
医院门口。
徐清昼没下车。
转手又给联系人GAO转了一千。
按下车窗,他对着外面那人说了一句。
“医药费。”
“以后别见了。”
“见到你就没有好事。”
没等面前人再说一句话,徐清昼就重新把车窗按升起。
“师傅,御舍公馆。”
夜风里,徐清昼扫向后车镜,里面有着一个小小的人影。
那身影从清晰,到模糊,再到小成一个点,都如刚下车一般站在医院门口,一动未动。
一直到回家躺在床上。
徐清昼脑袋里还都盘旋着“沈诰”那身影,久久都散不掉。
“烦死了。”
他双眸盯向天花板。
近乎天亮,才勉强睡去。
长唯中学校规严格,一流高中,进去的学生都靠真枪实弹,低一分捐多少钱都进不去,优秀师生资源不断涌入,升学率自然也是年年攀升。
“去年我姐姐就没考进来,找了多少关系都不行呢……”
“听说咱们校长是个下放高官,关系硬手腕强,别人都说卡死升学率他才有可能重新回去,所以他的入学规矩,谁都不敢破坏……”
徐清昼在早上上学的时候,听到楼道里一些人在议论。
这些话他早就听惯了。
说的差不离。
校长是他舅舅,不过不是所谓的下放高官,他是自愿来长唯的。
他原话是说长唯人对长唯有感情,所以拒绝升迁,选择回来养老。
还是熟悉的高二理一班,徐清昼走进班级,径直坐到座位上。
前几天送别会送走的班长就是他同桌,现在她转学离开,故而徐清昼身边空着没人。
陈骆看见徐清昼来了以后,小跑到他身边。
“昼哥,昨晚上怎么回事啊,你怎么知道他……”
晚上没睡好,徐清昼眼睛疼。
他闭上眼,抽出两张纸放眼睛上揉了揉。
“诶,昼哥,怎么了啊,你这怎么还哭上了?”
……
“您有事吗?没事离我远点,昨晚上怎么了,我怎么不知道呢?”
徐清昼整张脸都写着不爽。
陈骆倒吸一口气。
“好,好好,我走,我走。”
徐清昼跟班长做同桌是有原因的,班长那姑娘每天都第一个来班级,甚至比一些住校生还要早。
所以有班长这个同桌作为挡箭牌,就没人会在早自习之前来徐清昼旁边打扰他。
不过今天,就不太一样。
先是陈骆来烦了徐清昼一次。
然后接下来的,就是韩苏愿。
韩苏愿喜欢徐清昼,谁都知道。
甚至大家也都习以为常,毕竟这学校里,明着暗着喜欢徐清昼的多到不行,谁也都不太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