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无渡望着一席白衣的易末染,想说的话如鲠在喉,他堂堂冥界冥王,此刻局促无比。他烦躁地晃晃头,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
易末染神色正常:“无渡,那我们便从皇宫先开始吧。”不错,摄青鬼的巢xue如今就在宫中,而帝都的皇族国主、王公贵胄早已迁出皇宫,暂去别处行宫避难,只不断砸钱剩下一些老奴老侍卫等死……
正主都不在宫中了,所以此时的皇宫,无卫兵把守,人人避之不及,又怎会需要防守?易末染甫一迈入皇宫,便有阵阵死气袭来,引得他又皱了皱眉,二人之间的气氛显得很压抑,全无在客栈时的欢悦……
他们走向朝奏的大堂,一路上,路过三宫六院,七职五司,有一些身患重病的老奴无法得到医治在绝望中死去。末夏之际,宫中一片凄凉。
“观主,摄青鬼不在大堂之中。”一道低沉的男声从角落中传出,司无渡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易末染痛声大斥:“朱俞呈!尔等好大的胆子!”果不其然,方才那声正是竹缘观大弟子朱俞呈。
司无渡愣了一晌,从未见过易末染发怒的模样。
只见朱俞呈立刻朝易末染跪下,行弟子礼:“弟子无知,求观主赐教。”司无渡不屑地看了他一眼,这人虽行为上恭敬至极,语言中却不卑不亢。
易末染继续斥道:“你为何不向我通报永盛帝派人来过观中?难不成在你眼里百姓的性命便如此不堪吗?”
朱俞呈闻言,狠狠地向易末染磕了个头:“弟子知错。弟子以为,无须观主亲自出马,观中弟子可以解决……故未去打扰您闭关。”
易末染因思考到旁边还有人,想着不好下俞呈的面子,便冷声吩咐道:“待事情解决之后,自行贬谪去戒堂守堂,一并领了罚。先起来吧。”朱俞呈听话的站起,在看向易末染的眼神闪过几丝狠厉,末染没有察觉,却被司无渡看了个一清二楚。司无渡通过看这两人,便对他们的关系推敲了个七七八八。
“你为何说摄青不在大堂?”司无渡首先问道。朱俞呈不理睬,只拿眼睛盯着易末染,在等他的吩咐。易末染点头示意他说话。
“我随观主同日出发,可是不知为何观主竟比我晚到……于是我先进入了皇宫,哪知打草了惊蛇,与摄青恶斗了一场,它毫发未伤……我却损了大半修为……”
原本听到前面,末染想到客栈那一晚,表情有些不自然,可一听到后面朱俞呈损了大半修为的时候,着实惊了一吓:“大半?!”
易末染打开Yin眼,发现朱俞呈身上修道的真气果然削弱了不少。司无渡却心中有别的心思,从方才的察看来说,这朱俞呈的修为仅次于自己身边的易末染,所以,以摄青的实力,是不可能毫发未伤的。
而且……朱俞呈身上有种不太对劲的鬼气弥漫着。
司无渡看出了,却没说出来。只冷冷地看着他们二人讨论着摄青的招式鬼气。
不知多久,易末染才发现司无渡自打看到俞呈之后的不对劲,他道:“俞呈,你先四处查探一下鬼气方向,我疗伤。”朱俞呈通过方才的交谈才得知血婴一事,见末染发话,倒也听话的离开了。
“俞呈怎么了?你的脸色自从见到他便不算好。”连易末染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小心翼翼的。
第5章 魔界秘术初浮水面
“就是想起他当初以为凭一己之力能解决摄青鬼,未免有些不自量力。”司无渡乱诌了个理由,并未告诉末染自己所看出来的。易末染心头浮起了几丝羞愧,他低下头:“叫无渡见笑了,改日一定好好教导观中子弟。” 无渡闻言,向易末染作了一揖:“观主莫要介意,无渡不是说您教导无方……”司无渡还没说完,易末染摆摆手笑道:“无妨。即便你真那么说,也是对的。我终日闭关,只图自己修行,观中的确是从未认真打理过。” 听到这里,司无渡知道他还是误会了,却也没有再继续解释。
此时,一阵诡异的青风袭来,易末染瞪大了眼睛,正准备拿出铜钱剑防身,却猝不及防地晕了过去。司无渡眼疾手快,立刻上前扶住末染,不屑地瞅了一眼那股青风,大手一挥,司无渡已换上那日的黑色长袍,只见那暗红色的珠钏依旧隐隐约约点缀在袖间,司无渡狭长的凤眼一眯,慵懒的冥王殿下又重现世间。
“废物。”司无渡用着低沉好听的声音说着十分鄙夷的话,他的话语中听不出丝毫的怒意,却使那股青风吓的立即幻化成人形,跪在司无渡面前。人形的他依旧一身青衣,只是嘴角的血丝十分显眼。没错,他便是二鬼之一,摄青鬼。
很多人都以为,穿着红衣而死的人,其灵魂会化成厉鬼,向他的仇人报仇。所以便以为鬼种之中红衣女鬼最为可怕。
但其实还有一种鬼比红衣更可怕,它就是摄青鬼。
相传,若人因深仇大恨,而又不能报的人,可以躺在棺材中,卧在尸底七七四十九天不吃不喝而修练成鬼的半人半鬼,这种厉鬼就叫摄青鬼。
摄青鬼是因为怨气太重血脉在死时的一瞬逆行,血会在死后七七四十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