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尧一听有顺风车,脸皮是要多厚有多厚,“好啊好啊。”还给了纪哆一个“你这小学弟可以啊”的眼神。
“……”纪哆,“选修课——”
凌善迅速瞪了他一眼,纪哆一个激灵,又生出孩子大了不听父母话的沧桑无力感。
三人还没走到停车场,纪哆收到电话,对方声音幽幽怨怨:“哆哥!你说来接我的!去哪了!”
他没心没肺打球打嗨了,把公司里等他专车接送的霸道总裁忘了。
陈姜生悲催地想,没开始正式关系前,每晚都把车停在公司楼下的停车场,风雨无阻,多晚都等,结果现在为了打场球就把他抛之脑后,可见他的地位可能还比不上一只猫。
纪哆赶紧说:“我现在就去接你!等我啊!”
陈姜生委屈地截断他的话:“不用了,我在你车旁边了。”
纪哆跟章尧和凌善说再见,并说下回带两朋友打二对二,心里想的却是和章尧联手把陈姜生打趴下。
凌善的车停得挺远,章尧上车前看见纪哆把手里才喝了两口的饮料瓶塞对方怀里,对方对着瓶口直接喝,这让他有种发现新大陆的错觉,挑了挑眉。
周六气温升到一种惨无人寰的高度,纪哆看见陈姜生盯着两周前就脱掉的秋裤默默看了十分钟,终于还是穿上了。
这天十点多开到别墅,没看见陈老实,是陆江江和陈真源两个人在大门口笑容满面的迎接。快一个月没来,停车场边的藤本月季都有含苞待放的趋势。
这待遇让纪哆有点吓到了,不过母子两个客气地打了招呼,陈真源也没露出什么恶意。
陆江江还说:“来得巧,你周叔叔的女儿也才刚到。”
纪哆一听“X叔叔的女儿”,耳朵动了动,妥妥的一个相亲前奏。他看了眼木头疙瘩似的的陈姜生,估摸着他既没贼心也没贼胆,大抵是遭遇了如顾凌那般惨无人道的单箭头按脖子约会。
这一堆人热闹地走进客厅,沙发上坐着的红色连衣裙女孩优雅地站起来,妆容Jing致,黑发在脑后束成高高的马尾,不知年芳几何,哪怕手腕和脖子上都带着昂贵的珠宝,“少女”二字的每一撇一划也都烙在这一身的细节里。
“彤烨,这是纪哆,姜生的好朋友,也一起过来玩,跟姜生一样,你喊哥就行。”陆江江热情似火地挽着周彤烨。两个人都一水儿的珠光宝气,对比起来,纪哆和陈姜生穿的夹克和牛仔裤是一个赛一个的寒酸朴素。
周彤烨笑靥如花,大大方方的:“生哥,哆哥。”
最后一个称呼,让纪哆和陈姜生忍不住双双肝颤。
“我爸呢?”陈姜生又问。
陈真源正端来咖啡,热气在采光良好的客厅里缓缓升腾,“爸在小厨房烧饭,你带朋友去打声招呼吧。”
“嗯。”陈姜生在外人面前自动带入衣冠禽兽的设定,风度翩翩地点点头,带纪哆走了。
别墅没那么多人登门拜访后,连保姆都少了。走廊左手边有一溜打开的四方雕花木窗,淡淡的鱼香味飘来,纪哆气鼓鼓的,活像只正被炖煮的河豚,眼瞧着左右无人,疯狂地向陈姜生抡起拳头,威力堪比金桔的独门绝技喵喵拳。
陈姜生笑着左闪右躲。
“我特么的还要陪你相亲?还让你相亲对象叫我‘哆哥’?怎么不叫我爹?”
陈姜生忽的握住他软绵绵的拳头,往怀里一带,“我又不知道,你怎么能怪到我头上?”
纪哆就是心里憋着气不吐不快。
有钱人和有钱人之间差之千里,别墅和别墅也是不一样的。纪哆家的那一栋是规模小,陈姜生家的这一栋在他家原基础上扩大,后院有间孤零零的小平房,挺像违规建筑。
陈老实做饭讲究干柴大灶,坑坑洼洼的灶台和高级抽油烟机相得益彰,连烤鸭炉都有,看裂纹和磨损程度,估计得有一二十年的历史了。
陈老实一手紫砂茶壶,一手背身后,站在灶台边,扭头看见俩孩子,“来了啊,进来点,别挡光。”
纪哆和陈姜生挪到他身边,就见陈老实背在身后的那只手忽的挤开皮带,探到陈姜生□□里。
纪哆:“……”
“爸。”陈姜生咬牙,语气濒临那天吵架不如干一架的边缘,“我穿了!”
陈老实心满意足地抽出手:“很好,五月之前不准脱秋裤!记住了!”
兴许是觉得在哆哥面前被老爸耳提面命太丢脸了,陈姜生憋得面红耳赤,就是不开金口。
陈老实吼道:“记住了吗?”
陈姜生不情不愿,瓮声瓮气,“记住了……”
纪哆是被这父子俩独傲群雄的相处模式惊呆了,赶紧说:“伯父让我来贴饼吧。”他之前在农村住了几天,学过这种大铁锅炖菜时周围贴一圈面饼的吃法。
陈老实眼睛一亮:“不错不错,去和面吧。”又看向陈姜生,想起他欠自己一个小可爱,整整期待了半年,结果就给他看这个?梦幻泡沫一旦被戳破,亲生儿子也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