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一纪哆也不住校,在校外租了房子,保姆伺候一日三餐,陈姜生日日在图书馆学到闭馆再回宿舍,室友们往往正积极致敬大学传统夜生活——通宵打游戏。他第一回 适应这种生活,被吵到辗转难眠。可他执着别扭地要五点起床看英法日,多年习惯的更改的几率对他而言是零。
反正纪哆对任何流言蜚语满不在乎,住一个两个都是住,他下定决心改变陈姜生身上毛病的时候脑袋顶着圣父BlingBiling的光圈,其实完全是少年人大言不惭抄起菜刀就敢拯救世界的沙雕超人Jing神。
陈姜生从善如流地带入人设,乖乖点头。
“很好。”纪哆的尾音非同一般的愉悦,伸出食指隔空点点他。
陈姜生觉得他做到了。
下一秒纪哆把他打回原形,“洗洗睡吧。”
洗洗睡前,陈姜生给自己定了第二天五点的闹钟。他知道纪哆没睡,浴室在卧室对面,而纪哆笔直笔直的,靠在床头愁眉苦脸地看书,门也不关,和金桔各占半边床,
翌日上班的和上学的一同出门,在地铁站分道扬镳。
纪哆在校门口的文具店买了齐了文具,这几天去食堂买早饭都会问顾凌一声,他可以带一份。他这次能成功回国,一方面有国外导师的热气推销,一方面是顾凌跟学校打点,当然不能因为自己是老师的儿子就理所应当。
顾凌一直没回,纪哆做主买了早饭,结果走到科研一号楼下,收到一条“别来”的简单消息。
可激烈的争吵声已经遮掩不住,早上来办公室的老师学生不少,顾凌的咆哮声传出楼房。
年轻力壮的教授大都修炼在阶梯教室吼人的本事,而凌云的办公室还在二楼最里间,也即大门顶上那间。
“纪闲云是什么人?他是科大天文学院的拓荒者!领军人物!兢兢业业带出了数届天文研究生!国际天文协会留有他的大名!你说这样的人就算是躺在床上怎么了!”
纪哆猝不及防听到他爸的大名,纪闲云三个字昨晚他在病床前头的病历卡看见过,冰冰冷冷的宋体。
“都开学快一个月了才进来,顾教授,我不说别的,这纪闲云都昏迷了,手也伸得太长了吧!您总不能因为他躺在床上,就给他儿子一个名额!”
张超然就纳了闷了,如果学校多召一个学生,他就能入学了,可都开学一个月突然加了一名学生,这是什么,走后门啊!
纪闲云还醒着他也不敢闹,那是威风凛凛的大人物,躲都来不及,现在纪闲云一个昏迷三年连家产都严重缩水的人,能有什么本事!
纪哆三步并两步朝里冲。
第7章 霸凌
“小张啊,你别急别急,顾教授不是不讲理的人,好好说话嘛。”
“是是是,老师说的是,我就是心急了点,顾教授大人有大量,别怪罪我。不过这一届一百六十七个研究生,我的面试笔试分数总分排一百六十八。我就想知道其实是准备招一百六十七个呢,还是一百六十八个,这是瞒着这名额吗。”
天文学院近几年一直高不成低不就,连申请科研资金都得先问其他学院的预算,免得撞车,与其他学院比起来简直差得远了。科大的自动化和计算机才是一流,连金融学院都挺出名。比起人才辈出的其他学院,天文院每年纳新只有个位数,就这还有不情不愿被调剂的。
可张超然连这不情不愿的机会也没有。
办公室大门敞开,纪哆礼貌地挤开围观群众,轻轻扣响房门,走进去。他斜眼打量这个之前在香樟道上撞他的奇怪男,“这位同学,你也是研究生?”
张超然正义凛然地一个立正:“不是,我是金融院的辅导员。”
办公桌前还坐着一个穿西装没打领带的秃脑门,胸前别着枚金光闪闪的胸牌。这人纪哆倒是认识,图书馆管理员,数年风雨无阻专座大堂,挺博古通今一老头,没事就跟好奇学生辩论。听说他提前内退就是因为眼里容不得沙子。
秃脑门腿脚利落,可手却哆哆嗦嗦地从裤兜里摸出一手绢,把脑门擦得油光滑亮的,“这位的确是这一届新招的辅导员。”
纪哆身量高,不必立正,气场十足,问:“本科部又管研究生院的?以下犯上?”
噗嗤!这是不知道谁忍不住了。
纪哆一个不走心的成语说出了大家的心声。
“本科又想插手了……”
“还敢来顾院长这敲桌子。”
“这个张老师是失礼了点,我们道歉!道歉哈。”秃脑门打哈哈,他一扯极不情愿的张超然,“道个歉!”
顾凌一敲桌子,强硬道:“不用道歉了,我不接受,离职的纪院长也不接受。”
秃脑门又说,“顾教授是正直的,我也眼里容不得沙子,张老师一跟我唠嗑,我就觉得这事做得不对。张老师聪明的很,每天在图书馆学到闭馆,我眼见为真,如果是因为被人顶替了名额才没学上,这不就有失公允了吗。”
张超然紧接着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