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在扬嗤鼻:“老头子才过的这么健康,年轻就是要作!略略略~”
说完伸手指去戳他的腰,黎庚辰腰软,他一戳吉祥物准儿炸了!
黎庚辰被猝不及防的戳了腰,转身想抓人,区在扬早准备好了逃离路线,一个滑步侧过去,逃之夭夭。
区在扬跑在床靠窗户这边,黎庚辰站床靠门这边,两个人隔着两米多宽的床,安全得很。
“抓不到吧?”区在扬假惺惺地叹气,一脸无奈的欠揍样儿,摇头晃脑地嘚瑟,背后隐形的小尾巴晃出虚影。
区在扬还在嘚瑟,黎庚辰一秒脱了鞋子直接上床踩过去,居临高下地伸手薅住他脖子,一手勾着他肩膀把人往床上带:“抓不到你?嗯?”
“唔……”区在扬整个脑袋都被迫埋他腰腹里,满鼻子仿佛整个世界都只能闻到他好闻的味道,注意力在这略微逼仄的空间中劈了个叉。
吉祥物在自己面前真的是越来越放得开了,以前只有他对他动手动脚的,现在黎庚辰都会反客为主了!
没等他想清楚吉祥物这变化到底是怎么回事,区在扬被他薅着,双腿靠着床板,注意飘忽双腿没劲儿,整个人都被薅倒了。
黎庚辰被他一扑,直接倒在软趴趴的被子里。
区在扬直接一脑袋磕他胸上,额头还被一个略微有点硬的小圆点戳着。
区在扬下意识蹭一蹭,反应过来这是什么之后,猛得抬起头。
黎庚辰偷看被逮,刷得一下扭过头,然后在他的注视下,从脖子到头顶,一寸一寸的红晕蔓延。
区在扬找回自己双腿双手的领导权,七手八脚地爬起来,站在床边七魂六魄全丢了,直愣愣地戳在原地cos木头人。
黎庚辰翻了个身,拉过一侧被子欲盖弥彰地盖在肚子上:“不早了,我们睡吧。”
“哦。”区在扬抬起手背在自己脸上狠狠蹭了两下,才跑去关了灯。
躺在床上的两个人花了好久才让彼此脸上的滚烫变成温热。
仗着没光线,区在扬学他平躺着,只有那对眼珠子朝右边转到了底。
他无数次都想捅破两个人之间的那张纸,无数次想破罐破摔的撕下脸直接告诉他,老子就是看上你了,缠着你黏着你都是因为特么的超级喜欢你。
这个世界他不喜欢,但谁让这个世界有黎庚辰呢。
他在自己心尖尖上住着,从此放肆二字再没用过。
耳边的粗喘声渐渐平缓,区在扬闭上眼努力让自己睡着,但脑子特么的跟开par似的蹦迪,耀武扬威地说睡屁,起来嗨。
心上人旁边睡着,你特么的就只知道睡吗?!
区在扬烦躁地翻了个身,对着黑暗中的轮廓用气声问:“辰哥……睡了吗?”
黎庚辰睁开眼,转过头看着他,没吭声。
见他也没睡,区在扬嘿嘿一笑:“你也没睡,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听吗?”
“好。”
区在扬就用“我有一个朋友”为开头,心照不宣地把之前那点糟心事从头讲到尾,没有任何隐瞒,包括他高一犯病时那段地狱般的日子。
他好起来比起药物治疗更多的还是要归根与叶nainai。
他情绪波动最厉害的时候,在手腕套个橡皮筋,每天都要弹自己无数次,手腕被橡皮筋勒到红痕一周散不去。
后来,他对橡皮筋脱敏了。
情绪低落时,也有过那刀往胳膊上划拉的时候,见到唐音姿躲房间里哭了之后他把划拉的地儿改成了自己的大腿内侧,这样就没人看得见。
有时睡觉睡一整天,迷迷糊糊地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他的梦境像是不停倒带播放的视频,刹车声撕扯他的耳朵,那滩血夜夜与他梦里来相见,那在床边垂下戴着翠玉镯子的手无时无刻不在勾着他痛苦神经。
情绪高涨的时候,他像打了鸡血一样,喋喋不休地说话,把自己抽成不停旋转的陀螺在有限的空间里打转。
“其实……那段日子我都只有片段,很多东西我都不记得了,我不记得我像个暴躁疯子时候都干了什么。”区在扬揪着被角低声说。
他的灵魂被撕成两半,一个只有空壳,一个住着疯子。
他只有空壳时期的记忆,关于那个隐藏在正常皮下疯子发得疯,很多都不记得了。
不记得干过什么,不记得说过什么。
这样的地狱生活从叶nainai走后一直持续到高二来临,转机是又到了叶nainai忌日那天,区在扬整整三天不吃不喝不说话。
唐音姿没办法在牛nai里下了安眠药,区正豪拿着绳子把他捆住,掰开他的嘴把牛nai灌下去。
当然,牛nai灌了一半吐了一半,区正豪两只手虎口处全是牙印与不停涌出来的血珠。
好在,安眠药在后半夜管用了,区在扬睡着了。
梦里不在是刹车声,不在是那滩血。
他又看见了站在家门口等他回来的叶nainai……
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