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很多并不该出现的画面出现在了我的脑海,那就是我最耻辱的画面。
心情顿时沉重起来,我淡淡道:“许绍庭,其实从一开始,你对我很差,比任何一个人都糟糕,”顿了顿,我强调,“简直糟糕透顶。”
面对我突如其来的控诉,他很镇定,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我微微一怔:“你还在为那个人不安,可他已经不在了。”
过了很久,他又说:“别说这个了,你该冷静一下。”
我沉重地看着他的眼睛,努力控制着情绪,妈的,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就想起来那些事情了,杀得我措手不及。
“我很清醒。”
我这大脑不受控制了,还没想好,就已经脱口而出:“他比较重要吧。”
说完,一片浓重死寂,他的脸色Yin沉到了极点,脸上突然一凉,茶水顺着我的脸滑下去,我用力抹了一把,拿起酒杯正准备泼回去,他突然站起来转身就走,决绝得让人感到可怕。
我知道,我们之间的这件事是个不定时炸弹,它总有一天会爆炸,今天我不提,下次也会突然想起,始终不得善终。
我在撒什么酒疯。
我一个人胡乱吃了点东西,回去时,车子还停在那里,我快步走过去,车门已经锁了,我只好敲敲车窗,许绍庭侧支着头,睨了我一眼,然后又把视线转移。我酒醒了大半,才意识到自己说话伤人,解释道:“许绍庭,我刚刚有点醉,说的话不作数。”
他把车门一开,把我拉了进去,沉沉道:“你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平时不这样,喝点酒就说实话,那才是你真正想说的。”
我系上安全带,空茫地看着前方的路,这样肃穆压抑的气氛让人恼火:“你可以装作没听见。”
“你承认了,我怎么都弥补不了你了,”他面无表情,“你何必和一个死人过不去,他是他你是你,你代替不了他,他也代替不了你。”
这么说,我实在低估了埃迪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我摇摇手,了无生趣道:“我下次不会提他,你大可放心了。”有压力时,人才会义无反顾,一往直前根本看不见潜在的危险,安定下来后才发现,简直危机四伏。
我或许在生气,气他心里有两个人,我其实一点也不怀疑他的感情,就像我笃定自己对他的感情。他沉默了很久,然后握住我的手腕,承认:“不怪你,你要是心里有别人,我更会沉不住气。”
我稍稍平静了一些,问:
“我好奇他是怎么拐到你的?”
他轻描淡写:“死缠烂打,软磨硬泡。”
“然后呢?”我莞尔。
他想了想:“他和你完全不同,他是想尽办法来让我笑,你是想尽办法让我生气,很快你就会气疯我的,就像现在。”
我尴尬地摸摸鼻子,看向窗外,淡淡道:“得了吧,你该知足了。”
他松开我的手腕,指指自己的脸颊,笑道:“你不该现在来讨好一下我吗?如果不是在开车,真想揍你一顿。”
我调笑地吻了吻他的侧脸,这个男人生气了,还是真的气了,需要哄哄,我压低了声音,坏笑着:“你是我的谁,我要这么宠你?”
这个问题我一直想不明白,我们到底该怎么相处的,每天过得和过山车一般,起起落落,他专横霸道得我无话可说,我觉得我们随时可能会干上一架,可是……
或许就像他说的,这所有的不可思议,都只能发生在我们之间,无谁可以取代。
他笑了一声:“你觉得这是宠?”
我挑眉,谁说不是呢?
(完)
第99章 【正番外】且以深情共白头1
我在十二岁的时候,想退掉安翁这个父亲,同样,安翁也想把我塞回母体回炉再造,奈何他办不到。
他一直在愤恨自己的儿子怎么如此无趣。
从小他就强迫我和他下飞行棋,等我把他所有套路摸清了的时候,他学会了最狠的一招。
手豪迈一挥,冲我笑得眉飞色舞,宣布:“绍庭,你输了。”
我说:“是你输了。”
他不依不挠,坚持到底:“输了就是输了,你要承认。”
我觉得这话应该是我来说:“安翁,输了就输了,你要承认。”
他不承认一切失败,但是他洞悉一切失败,哪怕内里已经分崩离析,外表还是一如既往的无可救药。我第一次和人道歉的时候,回去他就给了我一耳光,仿佛我杀人放火了一样。
他搁下所有事务,十万火急赶回来侯着我,把我最后一颗摇摇欲坠的ru牙打飞了出去:“你居然给人道歉,你怎么不给人舔鞋呢?那些人的笑声都快把我的耳朵震聋了,恭喜你,他们回头就笑你是白痴!”
他气得不行,又想用飞刀扎我,扎不到,甩两下也是不错的。
虽然我不赞同这种处事方式,但是我又无可奈何地被他同化,久而久之,我竟然发现了这种方法的独到之处,只要自己内心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