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情沉重地上楼去,许绍庭就站在楼道里,没有一点回避的意思,眼神黯黯,嘴唇微抿着。想来已经听到了全部的内容。
我没忍住,冲上去就给了他一拳:“你父亲对我下手可以,为什么要动我的朋友?!你们许家人都是这么霸道吗?”
他抓住我的手,紧紧地攥住,让我挣脱不得,逼问道:“什么叫做都是,我对你朋友下手了吗?才和平几天,你又要闹脾气了是不是?”
我盯着他:“是你们太过分了!”
“过分?”他狠狠咬字,把我推到墙边,眼中有分明的怒火,“你说说看,我哪里过分了,如果说你这是迁怒于我,我接受你这个理由。但是其他的,我自问没有亏待你宋凯。”
我冷静下来,呼吸渐渐平稳,的确刚刚是有迁怒的情绪在里面,我承认。我的力道向来不轻,那一拳把他的嘴角都打出了血,一条血迹狼狈地流下来。我别过视线,淡淡道:“你嘴唇上先上点药。”
他冷哼一声,放开了我的手腕,转身上楼。
“许绍庭!”我叫住他,“是迁怒。”
他脚步顿了顿,然后继续上楼。
我重申一遍:“我说了,是迁怒。”
“我听见了,今天不想见你,是我对你要求太高。”
我追上去,声音暴怒:“你什么意思?就因为我打了你一拳,你打回来就好了,什么叫对我要求太高?”
他径直进了卧室,从抽屉里拿出棉签和药膏,没有发话。我按住他的手,他淡淡地撇我一眼,说:“放手。”
我不收手:“你把话说清楚我就放。”
他自嘲地摇摇头,索性看着我的眼睛,说得大大方方:“就像舞蹈一样,你表现不出那种感觉,我却希望你能做到完满;你明明就是一条无法被驯服的野狼,我却希望你像萨摩耶一样温顺。我知道的,你根本做不到,宋凯。”他很无所谓地叹笑,“所以,我对你没那么多期望了。”
我沉默。
“你回房,我说了,现在不想见你。”
第二天,米娜告诉我,我可以松一口气了,许绍庭已经把那个节目否决了。
我忽然有点惆怅,因为付出过努力,却连尝试的机会都没有了,还有一种更大的失落感滋生起来,事情很多,照顾埃文,因为他是为我而伤,答应了许安平的要求,但是具体的行动他还没有给我下达,而且赵成伟还在他手上,并没有得到释放。
当然,这一次年会相当Jing彩。
许总亲自出马T台走秀,镁光灯一打,男人熠熠生辉的特质展露无遗,出众的身高,常年健身的完美身材,还有尊贵优越的气质,无论是表情还是眼神,都让人顿生艳羡之感。底下已经全方位无死角地把自家老板做成了流动手机手机壁纸了。
失望的情绪一直持续了很久,埃文的伤势一天天的好转,作为补偿,我想利用假期带他去蒂姆小镇游玩。
我就免为其难当个陪同的男人了。
收拾行李时,我已经整整四天没有和许绍庭说过一句话,那个男人神清懒散的躺在沙发上,银色的打火机在修长的指间灵活转动,眼睛似乎在看着我,又似乎什么也没有看。
我怀疑他有透视眼,可以透过我看到什么更为有有趣的东西。
我在这种近乎监视的状态下把最后一件东西放进行李箱,闭合,设置密码,所有动作一气呵成。我提出拉杆,刚踏出一步,身后响起逼仄的质问声:“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吗?”
我顿住,转身看着他,深呼吸:“我想你也不希望我继续住在这里。”
他没有否认,手指一转,叮的一声,打火机的盖子合上,他慢悠悠从沙发上起身,走到我面前,低头,用脚踢了踢行李箱,神清非常不屑。
我压抑着说:“你想干什么?”
他根本不回答我的问题,毫不犹豫地拎起箱子,然后用力摔了出去。哐当一声,落地的箱子开膛破肚,里面的衣服、日用品散落一地,满地狼藉。正好上来的陈管家顿时怔住,定在原地,犹豫着要不要开口。
我退后一步,手已经紧握成拳。
他看着我的表情,视线一转,又看向我的手,轻笑着点点头。我不明所以地站在原地,等着这头野兽的发狂。
陈管家实在忍不住开了口:“先生……人已经到了楼下,老爷准备把宋先生……”
“把他干嘛?”
“我问过,是接过去封闭式训练。”陈管家小心翼翼地注意着措辞。
许绍庭思索片刻,眼神着霜,冷冰冰地开口:“告诉他们,人今天他们是接不走了,回去直接告诉安翁,人被我扣在这里,有任何问题找我。”
我一言不发把地上的东西都整理起来,死寂的氛围都快把人逼疯,其实我的内心已经快到了爆发的极限,从没有这么被人摆布过,这不是宋凯,这一点都不像宋凯。
他施施然从柜子里拿出一副手铐,来到我面,蹲下来,看着我默默的收拾一切,他还是很自然地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