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属下只带半数人寻人,其余……”安越还未说完。
“你手里本来就没多少人,去吧,孤身边还有护卫军,无论怎么样,孤还是他们明面上的主子。”楚曜容回道。
他从别宫带来大都的一共只有二十人,五人转为卫军,藏身护卫军林中,三年里三人牺牲阵亡,如今暗卫只有十二人。
大都太大,东西南北寻着,加上郊里郊外,和不远处的雾化山,一个位置也只有两人去找。
无论怎么样,都要尽快找到人才是。
“安越,孤在王宫等你的好消息。”楚曜容吩咐道。
安越抬眼看眼前的君王一眼,那人真心相托,是对他无比信赖,安越收回目光,也相信他,沉声应道,“喏!”
……
入春时节的第二个周很快到来,为君王贺礼到祭祀先祖需整整六天。
到了贺礼的第一天清晨,安越还是没有任何消息。
小林公公送上秀丽Jing致的金丝花纹翡翠玉腰带,低首问楚曜容,“王上,护卫军从前日便开始日夜守着嵩阳殿,奴才没法问问韩先生的情况。”
这虽是守宫护君的队伍,可自楚曜容来这王宫起,那只队伍就一直存在,甚至很少发生变动。
他安排进去的五名别宫人手,至今也无一人在重要岗位之上。
护卫军先把他们自己守得严严实实。
楚曜容接过腰带,淡淡看外面一眼又收回,“无妨,若有消息,孤自然能知道。”
说完,转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闭上眼睛。
宴会巳时才会开始,午时才会起宴,他不能出去的太早,也不能出去的太晚。
自从即位那日后,每年借着这宴会,沈誉都是理当气壮地明着监视他。
但是也很可笑,他沈誉出不了这大都,他楚曜容也不是随意能出王宫之人。
伊人殿内。
成欢刚穿上轻纱,桃色的长袖纱裙,五彩披帛落地,往前一甩,飘飘柔柔的仿佛即刻登天的凤凰仙子。
青荷穿着一身淡蓝宫服,揪着手帕站在梳妆台旁。
成欢走了几步坐在梳妆台前,朝她伸手,“锦梳。”
青荷从帕子里拿出梳子,帮她梳起头发。
长长的乌丝直落在女子的腰间,一路顺滑梳理,青荷看了看正在为自己点妆的女子,忍不住道,“成欢,要不你别去吧?”
沈誉前几日说,会在宴会之上想办法帮她一举获得楚曜容的信任。
成欢其实有点好奇,这个办法到底是什么,怎么就能确定能让她一下子获得信任。
自那日楚曜容醉酒之后,他便再也没有来找过她,即使她自己主动去,也见不到那人。
成欢想过许多,要么是楚曜容知道了她给沈誉送去了关于他的字条,要么就是他对自己没了兴趣。
可若是第一种,她如今怎么也不会好好活在世上才是。
所以,沈誉又与她说,他帮她。
帮便帮吧。
她想知道沈誉还能有什么本事。
成欢透过镜子看向青荷,笑着道,“无事,区区一段舞,我还是行的。”
青荷皱起眉头,她并不是担心成欢不会跳舞,可此次宴会的其中要义她一时也难与她说清。
她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感觉她若去了宴会,好像就再也不回来一样。
“成欢,我好像什么也帮不了你。”青荷垂首低语。
成欢笑着转过身,抬手摸了摸面前姑娘的发尾,说道,“若是你也想去的话,我等会和嬷嬷说一声。”
青荷抬眼看她,又低下头,小声道,“好。”
宴会于巳时准时开启。
百官朝会,为首的梁王身着墨蓝官服,头戴象征身份的官帽,领着百官朝大殿内走去。
他停百官停,他走百官走。
楚曜容坐在高位之上,手里拿着两串圆珠把握,长帘后的眼神略是不羁地斜看台下众人。
“吾王,千秋万代!”
高台之上的公公尖声利耳,“起。”
“坐!”
百官齐坐。
金殿内,众人朝贺。
楚曜容今年二十三,已不再是年少君王,眼里没了三年前那样的生涩与茫然,幽深的眸子如今睥睨众人,他一一从那些大臣身上略过,直到最后停在沈誉身上。
“王叔,随孤一同去偏殿?”朝贺完毕,楚曜容低首看着台下的人。
沈誉俯身作揖,“喏。”
午时,金殿偏殿,宴席才正式开始。
没了高台,只有筵席,君王与群臣相对同坐,楚曜容正居中位,对着敞开的大门,与民间办宴一样的俗礼,仿佛这便是与民同乐。
即使这里并没有平民的身影。
宴会开始,舞乐起奏。
美人成欢着一身舞裙登场,五彩披帛往前长甩,脚步轻移入殿,薄纱裹着玉臂,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