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誉停下笔,手微微顿了一下,许是他也饮了酒,在书房站了一宿,练了一宿的字,此时头脑才清醒几分。
若是她也和沈裳一样,选择背叛自己,假意传达消息,那么,他又会怎么做?
甩手将墨笔放下,笔尖的墨水飞滴落在已经写好字的白纸上,黑色的汁水浸染白纸,一副上好的字迹便这样毁了。
沈誉转身回望,目光定在墙上悬挂的宝剑上,目光深邃,沉声说道,“不急,再等等。”
……
嵩阳殿内,床榻之上,两边青纱纠缠在一起,纱幔重重叠叠,一只纤细玉手抓住身旁的纱幔。
她不自觉地一点点将轻纱往里拽,忽的听到纱幔“撕拉”一声,那双紧捏住纱幔的手指被男人一把握住。
五指紧扣,楚曜容紧抓住她的手,低头在她耳边轻语,“成欢,昨夜孤有这样对你吗?”
说完,唇又落了下来,细细麻麻的吻一点点落在她的额间、眼上……直到落到的耳畔时,轻咬上去,只听女子一声闷哼,他才满意地放她一马,松开嘴。
他好像很清楚她的敏感地方,又十分熟稔地带她步入正题。
“成欢。”楚曜容嗓音微哑,喊她的名。
成欢没应。
耳垂处又被惩罚似地含住,耳尖温热,耳垂边传来丝丝刺痛感后,忽的一切都停住了,什么都没了。
被紧握住的手松懈开来,耳畔旁没有痛处,只能看见纱幔还在摇摇晃晃。
直到她隐隐约约察觉到身上有shi意传来,成欢才喊他一声,“王上?”
楚曜容紧蹙着眉抱着着怀中的女子不敢多动,胸上的伤口裂了,疼痛有那么一瞬占据了他的大脑。
此时,门外有宫人尖声朝里喊,“王上!农令司一早派人来传,韩先……”
“闭嘴!”听到公公的话,巨大的吼声从男人嗓子里突然发出。
林公公愣住,连忙低声回道,“奴才知罪!”
林公公低着头,眼神不住地转悠,明明是前几日王上吩咐,有关农事的情况一定要第一时间告知他。
这不,才刚天亮,他得知这个消息便马不停蹄地过来了,这是多么好的消息。
大棚建成了,农事救活了,王上又能打赢梁王了!
直到林公公眼神停在依旧关闭的殿门上,他忽然想通……
除非,此时房里还有外人!
想到一点,林公公微微惊讶,随即轻轻朝自己甩一巴掌,骂自己,“你个嘴碎的,嘴碎的,尽坏事!”
殿门内。
成欢被楚曜容巨大的一声吼吓住,但她很快反应过来,问他,“王上,您是不是哪里不适?”
楚曜容紧皱着眉,一手撤下纱幔,遮在女子头上。
突然眼前多了识物的障碍,透过纱幔,她隐约看见男人捂着自己的胸口,慢慢从她身上翻转下来。
楚曜容按住还在流血的伤口,半仰在女子旁边,眼神落在她衣衫上的血迹上,眉头皱得更深。
幸而刚刚他还未将她衣裳完全脱下,忍着胸前伤口撕裂的痛处,楚曜容满头大汗,他微微坐起,将女子身上染了血迹的里衣扯下来,只剩下最后遮蔽的一块布料。
她本就脱了外衫上的榻,此时更觉胸前大片清凉。
扯下之时,楚曜容瞧了一眼,扭头将一旁的纱幔又往她身上遮去。
见女子身上没有血迹,他才松了口气,将被子盖住自己的伤口,倒在一旁,卸力一般,吩咐道,“孤突然犯了心疾,成欢,你先回去。”
心疾?
成欢一下子坐起,她扭头看旁边的男人,他此时捂着胸口,可胸前被布料盖住,根本看不出什么。
男人满头大汗,确像疾病发作。
可为什么要扯掉她的衣衫?
成欢抓起纱幔盖在身上,连忙从床榻上下来,弯腰低身,抬眼看床上的男人一眼,回道,“喏。”
见她听话应了,没有多问其他,楚曜容唇角不自觉泄出一丝真心的笑。
成欢低着头看他,也看到那笑,收回目光时,却看见藏于被下的衣衫,那是她刚刚被他扯下的,一染红的颜色倏然刺目。
成欢收回目光,身子僵了一霎,床上男人催她,“怎么还不走?”
闻言,成欢连忙转身,抱着身上遮盖的纱幔往外走去,来不及再去找一身女子里衣,她直接套上原先脱下的外衫,步履匆匆朝外走。
走到门口,看见楚曜容的贴身公公,成欢停在他面前,唤道,“小公公!”
听到女子声音,林公公抬头,见她穿得奇奇怪怪,衣衫不整的样子,又连忙低下头。
成欢莫名着急看他一样,又看了看屋里的人,终是忍不住小声道,“公公,王上伤口似乎裂出了血,快唤太医。”
林公公被吓住,忽的抬起头看着她,接着不再顾及其他,连忙往里闯。
见小公公立即往里走了,成欢蹙了蹙眉,脑海中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