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便想离开。
楚曜容掐了一把成欢的腰间,床榻上传出一道声细微弱的闷哼响。
沈誉起身的步子顿时停住,但也只停下一步,甩袍起身,转身再不回首地往外走。
见他起身转头,楚曜容将榻上的女子往上拉了拉,手指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往那道身影看,想让她看清楚。
等人走不见了身影,他才松开手,拉住她的衣肩往回带,拿下她嘴里的纱布,逼着让彼此对视,问她,“看清楚了吗?”
成欢故意不知他在说什么,下唇紧咬着不语。
楚曜容也好似很有耐心,用手迫着她放开自己的下唇,再问道,“看清他了吗?”
她要看清沈誉什么?他的问话,就好像她不知道沈誉是什么样的人一样。
眼眶子早已泛红,成欢逼迫自己眼里的泪往回转,她抬眼看面前的男人,“王上说的,奴从来不懂!”
“成欢!”楚曜容切齿疾呼,眼底渐渐染了红色,一低首,便咬上她的唇。
第17章 不用跪了
他堵住了她所有的路,刺痛的感觉从唇上散出,成欢忍住不发出声音,但很快,“嘶”的一声却从楚曜容的嘴里出来。
他松开她,伸手擦去唇边的血,眼神冰冷地盯着回咬他的女子。
她此时的唇比上妆时还要艳丽几分,血红的唇色,娇艳欲滴。
成欢微红着眼看着他,她突然头次明白,沈誉把她送到的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
面前这个人和沈誉一样,只会拿她来完成他们一个个目的。
“你懂!成欢,你的眼神明明说你懂!”楚曜容重新捏住她的下巴,抬起,盯着她的眼睛说道。
那样明亮的一双目,眼神那么恨的看着他,她一定懂。
成欢闭上眼,藏在眼眶里的一滴泪陡然从眼角流出,滴在芙蓉面上,晶莹剔透,她闭目启口,“奴不懂。”
说完,不等楚曜容反驳她,成欢又睁开眼,身子跪坐直立起来,双目明亮地看着眼前男人。
反守为攻,她在沈誉身上学到的计谋。
“奴如今的眼中只有王上,又怎么会去看其他的男子。”眼神闪过楚曜容中箭的地方,成欢故意避开,一手搭上他另一边肩上,望着他的黑眸,不惧也无刚刚的窘意。
“他既然将奴已经送给了王上,奴的眼中不应只有王上一人么?”成欢唇角翘起,眼里没有刚刚泪意。
她的适应能力仿佛极强,楚曜容沉眼看着,问她,“这句话,你觉得孤会相信?”
“信,为什么不信?王上天之骄子,天下尽在王上手中,奴其实胆小,可不敢拿命去欺骗。”成欢盯着他,目光专注。
说谎话的最高境界便是让你自己都以为这是真的。
成欢自认为做到了,手渐渐圈起他的脖子,慢慢靠近。
脖子上缠绕着一只白皙的手臂,楚曜容在那只手逐渐绕住他的时候伸手拦住,隔离开两人,留出一道缝隙,他看着她的眼睛,回道,“孤再放过你一次,再信你一回!”
只这一回。
说完,拉下女子的手臂,俯身而上。
轻纱幔起,飘飘荡荡,纱幔扬起落下的那刻,屋外有人高声禀告,“王上,农令司求见。”
睡榻上,男子的劲瘦肩背陡然松懈下来,他俯身看着身下人儿,拳头握起又松开,说道,“你等着。”
让她等着,她便自然等着。
男人起身,成欢翻身斜卧,看着他抄起外袍,随意搭在肩上后便撩起珠帘走了。
外界皆传,大历君王爱美成痴,享乐无度,这人看着,哪里像是无度的性子?
除了那刻意闲散的模样,倒确实容易迷惑人眼。
……
王宫午门墙外,红墙青瓦,一位男子穿着官服背靠着高墙,大地一片雪白,玉石路上,只余他一人的脚印。
他从嵩阳殿一路急走,终于走出了高墙。
但走到这,他又意识到自己为什么要走得那么快?
沈誉靠在墙角处,目光看着远处的嵩阳宫殿。
很快,下属季武赶了过来,弯腰低声,“主子,可是出了什么事?”
沈誉低着头抬眼看季武一眼,头次问道,“你说,何时我们才能离开这鬼地方?”
季武抬起头,望着面前极少露出疲乏的人,“主子曾经说过,您在找一次机会,出城便指日可待。”
他们沈家只差那么一个出城的时机,沈誉站直身子,恢复了往常的样子淡雅之姿,“你说的对”。
这次过后,机会便将近了。
成欢已经近距离接触楚曜容,只再差那么一点,他就能成功。
兴许,楚曜容还不知道,他送过去的其实是一粒毒药。
沈誉恢复了常态,一旁的季武又再次低首,心里紧竖着一把刀,“主子,府上的祭堂也已经备好了,今儿是头年。”
今日,还是沈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