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根本没人知道,其实是那个人像这个满口胡言的女人罢了。
但一切看着,无论如何说明,都显得他如今那么可笑。
转身离开,刚刚还握着她雪白脖间的手掌缩回衣袖之下,掌心似炭烧般火热,楚曜容紧握成拳,甩于身后,大步朝外走。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外面的雪花带着冰凌,呼啦刮刺着人脸。
楚曜容在门口停下步子,抬头看向天空,冷风呼哧,雪凌子随风舞动。
见状,楚曜容眉心蹙起,脚下步伐加快。
这雪怕是要成灾。
……
良久,清晨的微光亮起,嵩阳殿内的烛火才停下。
另一边,同样刚熄下的还有梁王府书房的灯火。
季武在旁,低身弯腰递过去一封信件,向座位之上的男人禀告道,“居伊人殿,昨晚王上并未夜宿。”
高位上的男人正拿着笔,闻言,笔下微顿。
季武继续道,“但王上喊了农令司送的美人到嵩阳殿过了一宿……”
沈誉穿着湛蓝闲服,端坐其中,听着季武的汇报,一点点沉思。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季武差不多汇报完毕,最后说道,“春风楼走水,老鸨当众身亡,卫林军没有找到线索。”
想到什么,沈誉抬眼看他,“李芍药呢?”
季武答,“已照您的安排,安置西郊外院。”
第11章 错了错了
清晨,伊人殿内四处无声,等宫鸣敲响,殿门随之打开。
美人塌上的美人还在睡梦中,她蹙着眉头,明明是寒冷的天,额头却冷汗涔涔。
一缕寒风随之殿门大开被卷入,入到塌前已经是微细的轻风,此时一道鹅黄群衫站停在前面,左右打量了一下床上美人,随后才唤道,“姑娘?该起了。”
在声音响起的同时,成欢睁开了眼,她猛的瞪着大眼,满目惊恐地看着塌上天花。
“姑娘?可是做噩梦了?”声音细软,似若关怀。
成欢喘息起来,她是做噩梦了,疾马奔腾,一群恶魔追上了她的哥哥。
这个梦和楚曜容掐她脖子一样真实,却更加瘆人。
“姑娘?”身旁的女子又问道。
成欢缓过神,转过脸看她,见她模样,微皱眉头,问道,“你是谁?”
女子微微行礼,笑得如沐春风,成欢看着,万分熟悉。
沈誉,只有沈誉爱这么笑!
一念及此,成欢眉头皱得更深。
女子回道,“奴婢青荷,今后在伊人殿伺候姑娘。”
穿着鹅黄宫服,眉眼带笑,似乎一脸的友善。
成欢面无表情,“绿荷是你何人?”
女子似乎毫不意外,笑着承认,“是奴婢的家姐。”
果然,她本就长得和绿荷七分相似,成欢不想怀疑都难。
青荷又继续道,只是这时只有口型毫无声音,成欢就看着她的唇。
青荷笑着说,“昨夜姑娘未将王上留宿,主子说,让我帮你。”
成欢本不是很懂唇语,但她说的,她倒是懂了七七八八,她看到她说了主子,也看到了她说会帮她。
内心不禁自嘲一笑,成欢漠视而过,起身下榻,脚上刚踩进鞋履,成欢又听她道,“姑娘不必装聋作哑,这些,主子都应是教过姑娘的。”
唇语表达,每位进来的鹰眼都知道。
成欢脚下微顿,抬眼看她,神情寡淡,“你说的是交/颈对饮前的媚人之术?”
唇语相对,她只在与他饮酒起兴前,轻语轻言过。
至于交颈,成欢再次抬眼打量,是她故意说予她听的。
交/颈已是不易,她还不曾成功做到与那人如此对饮。
青荷明显一愣,她知道所有人都由主子亲自指导,可所有人也未曾与主子如此亲密。
耳畔,唇间,脖颈,腰下,通通是禁地。
青荷讶异,“姑娘的手段想必出类拔萃。”
成欢笑了笑,那笑不达眼底,青荷能如此说,说明沈誉培养的美人,就不止她一个。
鞋子忽的左右都穿不上,成欢干脆踢掉,挽起腕上帛巾,赤脚踏上玉石地。
寒石刺骨,从脚尖传来的冰凉直串入人的心脏,刚刚噩梦带来的心慌才被镇住。走至殿中,成欢扭头对跟在她身后的女子道,“让他且等着,他教的,我绝不浪费一毫。”
说完,偏头一笑,目视前方之时,唇角慢慢下落。
他用在她身上的心思,原来都是用在这。
好,好极了。
送她待君,与逼她待客,他沈誉和春风楼的妈妈倒是一丘之貉,同个路数。
……
大历王宫囊括九座大殿,玉石铺路,金顶扬威,气势辉煌。
每座大殿之间,宫路相通,楚曜容即位之后,将每条宫路连着后花园林,方便他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