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魂仙露和十颗还魂金丹。
历代掌门都不敢轻易使用的至宝,就这么被萧左毫不心痛地浪费了一瓶,好在江无涯虽只咽下去一些,但有依然有部分药ye起了作用,如枝叶伸展般缓缓滋养全身残破不堪的经脉。可惜这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功效,对于江无涯体内早就被摧毁成一片废墟般的经脉来说,不过九牛一毛而已。
江无涯刚从昏迷中醒过来便见到了萧左的脸,恐惧得扭头就要干呕,那呕法似乎要将五脏六腑都给吐一般,可惜他久未进食,呕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
“你作这些有什么用?反正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萧左皱眉看他呕了一阵,又摸出一颗药丸要塞进他嘴里,怕他再吐便用法术将他的嘴牢牢堵住。
江无涯反射性地要吐,奈何根本张不开嘴,只能弯腰趴在地上不住得抽搐,嘴里的异物感让他不住恶心,食道痉挛着拼命想将嘴里的东西排出去,药丸在咽喉和齿间来回滚动,越发让他毛骨悚然,两手忍不住往喉间挖去,像是想把那里挖个窟窿出来,白皙的颈间瞬间现出几道血痕。
萧左大骇地拉开他双手,江无涯目眦欲裂地瞪着他,被封住的嘴里不断传来呜呜呕吐声,生理性的泪水沾了一脸。忽然江无涯一怔,眼珠上翻,脸涨得通红。萧左一呆,瞬间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抬手在他颈后一拍,江无涯便哇的一声把刚刚呛进气管的药丸混着酸水一起吐了出来。
萧左脸色复杂地看着那颗融化了一半的药丸,知道江无涯这次是连半点药效都没有吸收,索性又摸了一颗出来朝江无涯递过去。
江无涯趴在地上呛咳了一阵,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恶心感,浑身烧灼的痛楚又占据了全部意识,迷迷糊糊看见递到眼前的药,下意识地拿了过来,可是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法把药送入口中,每当他想吃药的时候,胃里就会泛起难以控制的恶心,任何东西都没法放进嘴里。
萧左冷眼看着他犹豫了好几次,终于道:“你现在吃不下,以后疼的受不了了,就吃得下了。”
江无涯也不知道听清了没有,手里攥着药丸不说话,浑身的衣服被冷汗shi透了,不住地发抖。
一晃过去几天,江无涯的动静越来越小,身前有几道痛到极处时挖出的细痕,其间也有好几次他实在忍不下去了尝试着吃药,可是每次都没有成功,最严重一次吐得一塌糊涂,嚼碎的药丸和着绿色的胆汁流了一地。到最后,他连拿药去吃的力气都没有了,神智已然模糊,除了逐渐侵蚀魂魄的痛楚,他什么也感觉不到。
萧左终于有点慌神,因为他知道江无涯并不是故意不吃,而是真的吃不进去。萧左无计可施,只得把药丸放进自己嘴里嚼碎,一点点给他哺食进去,江无涯果然微弱地挣扎起来,舌头推拒,喉头开始收缩滚动,努力想把嘴里的东西排出去,幸而疼痛已经耗尽了他的体力,就连身体自然的抵抗也减弱了不少,萧左舌尖压住江无涯的舌根,一手抚着江无涯的喉咙,一手抵住江无涯的后背,不住地顺抚着,以期能让药渣顺利咽下。终于,这次江无涯没有再吐出来,萧左松了一口气,萧左在江无涯旁边呆坐了两个时辰,才终于听见江无涯的呼吸声均匀地响起,他松了一口气,盘算一会儿怎么说才好。还是怕他醒来又吐,索性点起安神香,让他睡过这几天再说。
“你带回来的那个孩子,就是江无涯?”萧左刚从长生殿里出来,冷不丁一把锋利的寒冰剑从旁边斜斜刺出,抵上了他的咽喉。
“柳长老,你怎么在这。”萧左挑了眉用Yin阳怪气的语调问。
“掌门不理门派事务,擅自离守,还日日纠缠背德之事,你说我为什么在这。”一个青袍道士紧紧皱起眉头,口气咄咄逼人。
“哦?那不知长老前来,有何指教?”萧左嘲弄似地笑了起来,挑衅着问。
“指教不敢,江无涯可是勾结南疆叛乱的逆贼,皇帝曾钦命你彻底肃查此事。”柳浮生的表情冷上几分,抵在萧左喉咙处的剑尖又往前送了送。
“既然皇帝全权交由我处理,那就不劳柳长老费心了。”萧左微微侧开脖子,但脖颈间的利刃吹发可断,最终还是被划出一条血线。
“这么说,掌门是执意要保他性命?”柳浮生冷笑一声,“掌门莫忘了,追杀令可是你亲自颁布,一旦发出就不得收回,无论天涯海角,无论生死与否都必要作个了断,你自己不要颜面,云阳派可要,如此反复儿戏是想要云阳派沦落为天下人的笑柄不成!”
“皇帝钦命便是要留云阳派颜面,让云阳派自行了断家务事,若果真传扬出去沦为笑柄,那也必然是你们座下管教不严,有碎嘴的多嚼了舌根。”萧左斜眼看了看柳浮生,周身气场一震,那千年冰魄所铸的寒冰剑便断成三节齐齐落在地上,“另外,我还从未见过有哪位长老,敢这样用剑指着掌门的。”
“掌门?执法堂掌管法纪戒律,若掌门无德失职自然不配再做掌门,我身为执法堂长老,有权召集众长老议事命你让贤。”柳浮生见萧左分明不知悔改的模样,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那还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