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痛苦,你还不明白吗?”
“然后又跑来想要占据上风地再抛弃我一次?怎样?难道我还得谢谢你成熟稳重、顾大局地抛弃我?”
“我不要钱,别给我钱,别侮辱我了,薛咏。”
邢烨然紧盯着他,说:“我买好了机票,23号回去,xx机场,下午4点起飞。”
“这是我最后一次等你。薛咏。”
邢烨然不再与他说话,起身,结账离开。
薛咏在座位上坐了不知多久,他失魂落魄地盯着手里的银行卡,喃喃地道:“邢烨然不要,那我留着这一百万做什么?”
薛咏的机车太显眼了,廖昆路过就知道他在这家餐厅。
也不知道薛咏在发什么呆,连他接近了都没发现。薛咏好像是在和另一个男人吵架,他过来的时候,两个人已经吵完了。和薛咏同桌的英俊青年拂袖离去,他总觉得在哪见过这个男人。
待他在薛咏背后的位置坐下,就听见薛咏说什么一百万。
什么意思,薛咏要给那个男人一百万吗?他卖了房子果然手里头很多钱……
廖昆盯着薛咏的背影,忽然焦急起来,薛咏要把钱给别人吗?
妈的,薛咏欠他整个人生,只给二十万就想把他打发了吗?
他得去查查那个男人是谁?和薛咏又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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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咏最近总是做梦,他梦见邢烨然初三的时候,他让邢烨然放学回家早点睡觉,但是邢烨然不,非要在沙发上睡觉,还开着灯,一听到他开门的声音就像是小狗迎接主人一样扑到门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
他是个很节俭的人,平时出门都会记得把电器的电线拔了,这样开着客厅的大灯多浪费电啊,但他一次都没说过邢烨然。
因为比起多付一些电费来,他更喜欢一回到家,走到楼下,就能看到家里亮着灯,知道有人在家等着他。
是啊,没人能比邢烨然更爱他了。
薛咏已经搬出去,一个人住,他回到自己的出租屋,一窝小猫在细声细气地喵喵叫。
23号,xx机场,下午4点。
23号,xx机场,下午4点。
23号,xx机场,下午4点。
这几天薛咏的脑袋里反复地提醒着这个时间和地点,像有个人在催促着他,诱惑着他,让他奔赴于此,又有个人在对他说,忍一忍,薛咏,忍过这一次,就彻底断了。
上次邢烨然给他选择,他恬不知耻地上门,结果闹得那么难堪,这次会比上次好吗?在他没有想清楚的时候就去找邢烨然,真的对彼此负责吗?
他真的无法抉择。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薛咏连着几夜难以入眠,时间像是被开了加速,转眼就到了22号,无形之中像有一只怪兽在追逐逼迫着他,让他的Jing神越发紧绷。
熬过去就好了,等邢烨然走了,他就去找安瑨介绍的心理医生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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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咏正在失眠,他接到廖昆打来的电话,薛咏浑浑噩噩地起床开门。
廖昆进门,直接对他说:“你还有很多钱吧?我打听过了,你H市的房子起码卖了三百万。”
薛咏抬不起力气:“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
他现在听人说话,都感觉像是在另一个世界,需要过好几秒,才能反应过来。
廖昆又说:“你什么意思?我跟你说,你别想用区区二十万就打发我了。十六年了,薛咏,十六年,平摊下来一年才一万多,你打发乞丐吗?”
薛咏胸口堵着一团烦躁,无法纾解:“我说了,让你去法院告我。”
廖昆尖酸地说:“你这他妈不就是耍赖欺负人吗?十六年前的事,我怎么告你?好啊,薛咏,你不是自诩大哥,又仗义又热心,结果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吗?你打聋了我的耳朵,你害了我一辈子。”
好烦。好烦。好烦。
怎么每件事都那么烦,脑袋快爆炸了。
暴戾的情绪涌上心头,薛咏抬起拳头,眼底都是红血丝,目眦欲裂地盯着廖昆,眼睛一眨不眨。
廖昆夷然不惧地说:“你打啊,你干脆把我的另一只耳朵也打聋,干脆打死我好了。”
薛咏看上去十分古怪,浑身杀气,又裹满了绝望。
他抬起手,又放了下来:“我当时除了打聋你一只耳朵,还伤了你哪里?”
廖昆愣了愣,说:“还打断了我两根肋骨……颧骨也骨折了,而且脑震荡了!我现在记东西还不利索呢。”
屋子里门窗紧闭,沉闷的空气焦灼着Yin沉的氛围,像是裹尸布一样,迟缓无声地勒住薛咏的全身。
薛咏说:“我知道还钱不够补偿。”
“你打我吧。我不会还手的。”
“我打聋你一只耳朵,你也打聋我一只耳朵,我害你骨折,你就打到我骨折,我让你脑震荡,你就打到我脑震荡。”
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