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注的自然便是关于这场战争如何……而更备受瞩目、也理所当然是这一切重心的燕王,也成为人私底下讨论的中心。
琢磨着琢磨着,就有人发现这燕王似乎有些不太对劲。
燕王的膝下三子一女,全是燕王妃所出,自打燕王妃去世后,整个燕王府就再也无女主人。燕王与燕王妃的感情如此深厚,自然是让属地的百姓感到自豪。然过了好些年都再无消息,也无立妃的打算,就开始有人嚼舌根了。
说来也不算嚼舌根,谁敢谈燕王的八卦呀?
只是偶尔,极其偶尔的时候,会在酒后说上几句,例如这王爷多年未娶,也再未有子嗣出生,是不是因为燕王是个断袖……诸如此类的猜测。
而这种猜测原本就应该和千万个类似的无厘头说法一般烟消云散,然这一次……它传入了燕王府。流言需要土壤,何玉轩便是那颗被栽种的种子,顺其自然就引发了某些谋士的讨论——论何玉轩为何如此讨燕王的欢心。
这一来二去,便慢慢了有了某些不该说的话。
说到底,何玉轩这些新同僚里,总有些看不上他,更不喜这几月何玉轩的待遇。
王景弘摇头,怨不得道衍住持会知道这件事……只是道衍直接把事禀告了燕王,而郑和又直接抛给了刚刚回来的王景弘。
王景弘碎碎念:虽他知道这本来便是他负责的范围,但是郑和未免也太抠门了点……帮他做一做怎的了?
他低眸瞧着那名单上的数人。
王爷已然有了态度,这些只会碎嘴的人……不留也罢。
……
何玉轩闷闷地打了几个喷嚏,不知是怎么回事,下意识给自己把脉,免得自己又复发了。
这来来回回折腾得人很是不舒服。
下午,莺哥端来的汤水很合何玉轩的口味,他这无意间的一句话又让莺哥多跑一趟,何玉轩也不太好意思,只是这致谢的话还未出口,就被诚惶诚恐的莺哥直接拒绝,这人都直接窜了出去。
何玉轩摸了摸脸,他难道看起来就那么恐怖吗?
这天气是越发冷了,随着十一月份渐渐过去,不管是燕军还是南军都相对和平,整个燕王府处在安闲的状态。
何玉轩在这样的氛围内,变得更加足不出户了。
便是偶尔徐玮辰来找他,看着何玉轩这模样都忍不住笑骂了一句,“原本看你外出便出事,还想着待屋里好些。可你未免也过于懒惰了些。”
何玉轩半心半意地敷衍道:“你过来,我接待,这不也是一种活动吗?”
徐玮辰:“世上竟有你这般人,也真是绝妙。”他摇了摇头,硬拉着不愿动弹的何玉轩陪他下了一晚上棋,闹得何玉轩头昏脑涨。
这下棋许是何玉轩最不喜欢的闲暇活动了,这文人sao客喜爱之一的打发时间的活动实在费脑,何玉轩挠了挠头,深感自个儿是需要好生休息,这才能恢复这花费在下棋上的Jing力。
他瞧着这窗外的景色,漫不经心地抽出了一本医书。这原是之前看过的,不过温故而知新,倒也是常有需要之事。
“叩叩——”
在何玉轩沉浸在书本内时,院门被敲响了。
过不多时,何玉轩提着小药箱出门了。
……
外书房,何玉轩正给燕王开药方。
朱棣这些时日在外面行走,怕是出入室内时不慎着寒,起先也不太在意,久而久之便严重了些,不得不找了何玉轩来瞧。
冬日地暖,经常出入者本便容易中招,而燕王拖了好些天,就难根除了些。
何玉轩慢条斯理开完药方,这才说道:“王爷,您应该在早些时候便遣人来说。”
朱棣眼眸泛着波光,眼角有点chaoshi,这是他发热所致。前些时日朱棣还强言道这发热不会传染,眨眼间他自个儿便感病了。
屋内通着地热,怕是为了保证温度,连门窗都紧闭着。
何玉轩蹙眉一个个去打开了,让屋内保持在一个舒适但不过闷的程度,“人体感病时,这空气更需要流动,而不是闷着不给散发。”
郑和细心记下此事。
燕王毕竟是整个燕王府最关心的所在,这一言一行都生怕他出事,如今朱棣不过是发热,便有一批人慌了手脚。毕竟照顾不好燕王,连带着他们也是有责任的。只是朱棣往往自个儿都不在乎这个,更不会因为这个而惩罚人。
朱棣低笑,声音有些许沙哑,“这是小事,子虚不必介怀。”
何玉轩抿唇,对此很是不赞同,“王爷,讳疾忌医可不是好事。若您如此,何以服众?”
朱棣惊奇,“这事与服众又有关系?”
何玉轩一本正经地说道:“士兵皆是以王爷为表率,若是王爷一直对病情视而不见,那岂不是士兵也会学着王爷这般?有些小伤要能及时处理,便不会发展成大病。”
朱棣眉宇间带着淡淡的笑意,“你这是强词夺理。”
何玉轩自有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