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落败,最让人震撼的便是燕军所使用的兵器竟然比朝廷的更为锋利!
原来那批消失的工匠是被送去做兵器了!
可这与陈三元要抓何玉轩毫无关系,从明面上压根看不出何玉轩与此事的关联,除非……何玉轩抿唇,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他遗忘了。
陈三元在何玉轩面前蹲下,掐住他的下巴左右瞧了瞧,“你认识一个叫许贺的人吧?”
何玉轩被迫仰头,听着Jing瘦汉子的话顿时心下一沉,他大抵知道消息泄露出去的源头之一了。
许贺是厨房大娘的儿子,而莺哥一直备受厨房大娘的照顾,曾在许贺被人敲闷棍失明后请何玉轩治疗许贺的眼睛。
许贺是一个碌碌无为又好大喜功的人,身为官营冶铁所的铁匠身份让他深以为豪,在面对炼铁陈家的蒸蒸日上却又有种无能为力的不满。
那次所谓的受伤,压根不是许贺所谓的被敲闷棍,或许根本就是他私下与人寻仇,才招致报复。
何玉轩推演出这个过程,也曾告诉过莺哥。然救人救到底,何玉轩给许贺施针过三回,让许贺彻底复明……而在这寥寥数次的接触后,许贺侃侃而谈给他俩讲述了自己在冶铁所的光辉岁月。
何玉轩那时整日扑在这些琐碎资料上,与许贺也闲聊过,偏偏就是这点,让许贺记住了燕王府有一个知晓钢铁之事的大夫。
如果只是这一点,倒也不至于招惹来陈三元。
何玉轩微眯起双眼,被反扭在背后的两手紧了紧,以陈三元的身份能接触到的消息不多,再继续挖掘下去也几乎不可能,尝试拼一把不是不可能……
何玉轩沉默了半晌,“北平仍然封锁,你便是要带走我也不是个简单的事情。”
陈三元冷哼了声,“我怎的需要带走了,我现在便杀了你!”他抽出了腰间的利器,尖锐的刀锋宛如一把弯月。
这是一把小巧的匕首。
何玉轩眼都不眨,似乎没看到这近在咫尺的威胁,仍旧慢吞吞地说道,这语气都不曾随着这僵硬的气氛而变化。
“如果你要杀了我,不必大费周章把我给捆过来,直接杀了我便是。如果是要拷问我得到某些资料内情,你现在对我也未免过于优待。那换个想法来推,你需要一个还算健康的人……你要带我出城。这意味着你需要一个手脚正常的人。”至少不会拖累到陈三元的速度。
受伤过重,何玉轩可经不住路上的折腾,可能掩藏的过程中就直接死亡……他这身体到底只是个普通人。
虽日日打五禽戏,然只有强身健体,万没有耐糙的道理。
当然也有其他的可能性,但是都没眼下这个可能大。
别的不说,何玉轩对自己的分量心知肚明,朱高炽知道他失踪后,至少会花费点心思来寻他。在这种全城封锁的情况下,陈三元虽然功夫厉害,但是看起来孤立无援,如果敢于动手,那肯定是有所依仗的。
陈三元淡淡地说道:“你猜中了又如何?”他扭曲着脸色Yin笑了声,狠狠一刀扎在何玉轩的胳膊上,“我这不还是能让你快活快活吗?”
锋利的匕首划破布料,恰好又割伤了何玉轩原本的旧伤。
何玉轩胳膊的伤势刚要好全,又被陈三元这一刀割得鲜血横流,脸色顿时就苍白了起来。那剧痛一阵阵侵蚀着何玉轩,他嘴唇微动了两下,摇头道:“你可再继续往深扎,看看到底是谁先死?”他说话的语气依旧是不紧不慢,听在陈三元的耳中便宛如嘲讽。
陈三元Yin毒的眼神死死盯着何玉轩,他自然知道何玉轩的言下之意。
何玉轩受伤过重,陈三元为了保住何玉轩的命,到底还是需要去买伤药。
这敏感的节骨眼上,任何一个小的异样都如同崩坏的琴弦,牵一发而动全身,陈三元是不能乱来的……事态严重了,也不知道是陈三元先被发现致死,还是何玉轩先流血而亡。
陈三元憋着气给何玉轩的大臂扎了布条,那压力迫使着血ye渗出的速度减缓了许多,然后再胡乱给何玉轩上了些药,然后冷声说道:“你最好别搞些小花样!”
陈三元离开后,何玉轩强撑的轻松自如立刻就松懈下来,额头与背后的冷汗一瞬间就打shi了他的整个后背。
无论是何玉轩还是陈三元,刚才的对话都是心里没底的。
何玉轩是在诈,陈三元是心虚。
一个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一个不知道对面到底几斤几两。
何玉轩靠着墙壁喘息了一会儿,没想到陈三元是真的要带走他,那他肯定还有人接应!而且以陈三元刚说出来的内容,根本不足以推断出何玉轩便是那个提出改进钢铁技术的人……除非燕王府还有内应!
电光火石间,何玉轩猛地回忆起当初燕王府那个死去的内侍。
有人暗藏在府内……世子殿下曾暗示过那人迄今都未抓住,而燕王府因此加强了对世子的保护。
千算万算,没料到那个人的确下手了。然针对的人压根不是朱高炽,而是何玉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