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走了。整个北平如今都压在朱高炽一人的肩膀上,已经让他整个人脱胎换骨,处理事务的手段游刃有余。
便是刚刚经历了差点破城的危险,何玉轩也没从朱高炽脸上看出半点惊慌。
何玉轩叹息,这人真的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早非吴下阿蒙矣。
莺哥一直都在门口候着,等何玉轩出来后,这才慢悠悠地随着何玉轩步行回去。
何玉轩回去肯定又是呆在制药院子,他已然发誓要在里头多泡些时日,好生钻研。
绝不是因为某个难忘的夜晚。
天气转冷,街道上摆摊的人没以前多,然那种安逸的气息早就远离。来往的行人似乎都带着郁色,来来往往都行色匆匆。
何玉轩摇头,战争给人带来的依旧是沉重的打击,不管是对燕王还是对朝廷,无论谁胜利后,再度重建起来需要大量的时间。更别说□□平定天下至今,也不过短短二三十年。
街道上偶尔几个摊子,摊主也有点疲于吆喝,随意摆弄着货物。而有一小摊子摆着零散的几件东西,看着有点寒酸,不过每一样都很Jing致。
何玉轩踱步过去,视线扫到其中一样,又拿起来看了几眼,“这怎么卖?”
摊主看起来像是个少年,偏生穿着一身老气横秋的褐色衣裳,就好像是为了刻意装成大人一般,“五两银子。”
莺哥皱眉,“你这东西值五两?”
被何玉轩捧在手心里是一个Jing致的盆景。木假山缠绕着脆嫩的藤蔓,一对Jing致的雕刻小人于假山下,衣裳配饰就如真一般鲜活。
这雕刻出来的是一整个意境,在前的小人弯腰打水,手里小瓢只有一粒米大小。
身后负手而站的身影比之取水小人高大了些,看似严肃却举着一把油纸伞,那伞面几乎倾倒在取水小人头上,假山下的湖面滴滴答答地荡着波纹,就好似真的下雨了一般。
整个盆景虽是静态,却油然而生一副鲜活生灵的画面。
何玉轩摆手阻止了莺哥,温声说道:“我出八两,这几个我都带走了。”
少年眼眸微亮,紧张地看了眼何玉轩,忙不迭地点头,“当然可以。”
“大人作甚费这个价钱?”莺哥在离开摊子后,不解地问道。
这看着虽好,价格却极高。
“瞧着喜欢。”何玉轩懒洋洋地说。
难得看到一个合眼缘的。
莺哥嘀咕着,“这雕刻的人也不知是甚心思两个男子倒是雕刻得最为入神……”
何玉轩笑容一僵,两个男子……
他刚刚全然没想到这一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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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回来,今天更新少一些(捂脸)
好累哦,大家晚安。
第39章 三十九本书
那一盆景最终被摆放在窗台边的桌案上。
莺哥的话虽然直截了当, 不过好看的事物不分男女, 那一缕异样的情绪很快就被何玉轩给按下, 继续埋头苦干起来。
北平的局势虽危急,然因领军是李景隆而显得有些搞笑起来。
瞿能被捕,他却从中看到了奇袭的好处,意欲次日再来一波时,却发现城墙上已经布满璀璨的结晶……那是昨夜燕军连夜不停泼的水因夜半天气骤冷而冻住的寒冰,这致使城墙表面光不溜秋地压根不能爬上去,登天梯也靠不住。
且不知是打哪儿来的勇气,燕军的人一直在城墙上叫嚣, 扬言李景隆就是个草包,猪牛不如的货色……诸如此类的言语让好大喜功的李景隆顿时坐不住, 抛开副将们的劝谏, 带着兵马就是一顿猛干。
朱高炽被守卫护在城墙安全处,听着那喊打喊杀声。
身后的道衍笑眯眯地说道:“顾将军,瞿能认了吗?”
道衍的旁边并排站着的是顾成, 是背弃耿炳文降燕的将领之一。燕王离开时, 把他留下来协同作战。
而郭资早就守在前头, 正把控着全局。
“他不肯受降, 不过有几个俘虏的士兵……”顾成低声说道, 汇报着他负责的事情。
朱高炽仔细听着, 不时点点头, 待听到一事后, 突然笑了, “那药确有奇效?”
顾成叹息道:“果真如此,那伤势愈合的速度比以往可是好上太多了。”他也是带兵打仗的人,其中的差别如何觉察不出来?
这对他们来说,可是天大的好事,甚至比武器更换还要重要。
兵器可以再造,人没了就真的是没了。
道衍抚这些时日他一直在协助世子,难得脱身开来,还未和何玉轩见上几面。他闻言喜道,抚掌而笑:“大善!”
……
何玉轩曾拜托照顾伤兵的军医记录数据,在经过几天救治后,这些记录的内容也开始陆陆续续地送回来。
何玉轩对着这些数据焦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