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说些什么,反倒让他尴尬。
人永不能感同身受。
“这几个月,金忠去负责炼铁厂的事了。”徐玮辰有些尴尬,提起了其他的话题。
何玉轩顺着他的话头说道:“最近结果如何?”
整个燕王府的钱财流通,没人比徐玮辰更清楚的了,不光他负责着燕王府的账本,还包括一些隐秘的物什。
何玉轩对金忠不大熟悉,却也知道这位是燕王信重的谋士之一。想来朱高炽最终没选中这身边的人,又奏请让金忠回来。
“当然是好事。”提起这里,徐玮辰总算露出个淡淡的笑意,“好歹这出产的兵器,论硬度和韧度,可比以往的好上太多了。”
何玉轩松了口气,没再问下去。
于他而言,是个好结果已经足矣。
马蹄疾驰,两轮马车奔跑在街道上,很快就到了城门口。他们的马车还没停下,就被守卫给拦住了,徐玮辰从马车里探出头来,把一块腰牌递给了守卫。
守卫检查了几遍,“两位大人可以入内,但不得接近城墙。”
徐玮辰缩回来,看着何玉轩苦笑着摇了摇头,“进不去。”
何玉轩反安慰徐玮辰,“能走到这里,已经出乎我的意料了。”他本来就不觉得真的能上去。
徐玮辰诧异,“那你过来是为了什么?”
何玉轩抿唇,抬头看着高高的城墙,只敛眉觉得时间太短了些,如果能再足够一点……
“燕贼,滚出来受死!”
朝廷大军派出来叫阵的将帅很能挑拨,那嘴皮子说出来的话真能把活人气死,把死人气活。
李景隆是一个草包,但是其下属可有真材实料。
朱高炽高站在城墙上,沉默地听着那些人嘴碎,右手死死地按住了剑柄。他身后站着几个带着盔甲的将士,忍不住说道:“世子殿下,让我们出兵……”
胖世子难得冷脸地说道:“众位都是经历过战场的人,谁能告诉我,城战最好的防守是什么?”
刚才说话的将军有点尴尬。
围城之际,自该是闭门不出。
自上而下,才有最好的优势,如果是忍不住动怒出战,才是真的应了他们的心思。朱高炽清楚这北平的守军不足以抵抗李景隆的五十万兵马,只能严防死守。
朱高炽的话音落下后,城墙上静悄悄的,只余下那挑衅将士的怒骂声。
“任何时候都不得私自应战。死守城墙,有任何动静立刻来报,若有攻城,随机应变,不必通过燕王府的统筹,然不能擅离职守。”朱高炽迅速地下了一条条命令。
燕王本就是拿北平来做引子,他们一定要坚守到援军来临。
“不过……他们骂战,我们自然也可。”朱高炽离开前,状似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然后带着人哗啦啦地走了。
目送着世子离开的将士面面相觑,不过片刻,城墙上迅速响起了两处骂声。
这战前的垃圾话几乎是你来我往,祖宗十八代都算上了,就连城墙附近也能隐约听到一二。
“子虚?”徐玮辰听着那若隐若现的骂战,忍不住叫了一声何玉轩,“这是哪儿跟哪儿啊。”
他虽知这是打的心理战,却还是第一次听见,忍不住摇头。让他这等儒生听着不堪入耳的对话,还真的不太适应。
何玉轩抿唇,看来暂时是不会有任何动静了。
李景隆的兵马刚到北平,安营扎寨还需要时间,理应不会在这个时候发动进攻。
何玉轩之所以一心赶往城墙,便是预防着不知什么时候李景隆发疯直接攻城,那他在这里还能发挥些作用,而且……何玉轩低眸,或许是因为他早便知道这事,却已经做不到改变什么。
这种若隐若现的愧疚感刺痛得让人难熬。
徐玮辰也约莫看穿了何玉轩的想法,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虽不知你怎的了,不过还没开战,这不是好事吗?不必一脸沉重,既然暂时无事,我们便先回去,若是真的有战发生,我们再赶来也不迟。”
何玉轩眉眼微弯,嘴角因着徐玮辰的话而露出淡淡的笑意,“你说得是。”
这也是个动力……何玉轩按着疼痛的伤处,眼眸却无一丝笑意。
他们两人欲回马车时,却突地被人叫住:“何大人,徐先生。”回身一看,发现元书正站在他们身后。
元书笑着说道:“世子殿下有请,两位请随我来。”
何玉轩和徐玮辰面面相觑,他们这里还算是偏僻了,没想到还是被世子给看到了。
朱高炽乘坐的马车稍大,内里的装饰虽然朴实低调,然处处都是Jing致的细节。朱高炽坐在里面冲着两位露出了笑意。
何玉轩和徐玮辰坐下后,因着世子殿下性格内敛温和,倒也没有太多的对话,只是聊了几句,而后朱高炽的视线便落在了何玉轩身上,“难道看到子虚出门,便是再忙于制药,也要注意身体。”
这几个月,何玉轩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