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红,何玉轩的话在他听来就是推脱,一时之间满心怨气,就想扑过去掐何玉轩的脖子,“你若是不救我,要死一起死!!”
何玉轩挑眉,哟,还真的是怒火攻心,冲昏了头脑。他迅速从腰间抹了一把,抬手一挥,另一只手以袖子捂着口鼻往侧边避让,洋洋洒洒的粉末被许通猝不及防地吸入,停顿间就开始手脚发麻,整个人控制不住摔倒在地。
何玉轩又往后退了退,直接避到了门口。
这剂量有点过浓了,何玉轩生怕自己弄出来的自制蒙汗药把自己也给药倒了,那可真是绝妙了。
许通捂着脖子嗬嗬出声,手指却渐渐无力,整个人瘫软在地。
何玉轩敛眉,许通虽然被他药倒,但是他现在最紧要的还是治病……以及把这件事情告知燕王府的主人——朱棣。
他的袖子还未从口鼻挪开,想到后面还有一堆的事,瞬间眼神死。
恰逢这时院门口不紧不慢响起了敲门声。
……
何玉轩本就避让到门口,随手就把院门给打开了,门外站着个瘦高的内监,看着有点面熟。何玉轩认出来,他是平日除了三宝外跟在燕王身边的内侍之一。
“何大人。”这内侍露出个适合的笑容,态度拿捏得不近不远,“小的侯显,王爷有请。”
瞌睡有人送枕头,何玉轩不正是需要一个和王爷沟通的渠道?
不过何玉轩本来就要去给燕王换药,这是来催了?
何玉轩幽幽想了几息,迅速断绝一切费劲巴拉的思考,眉梢流露出认真:“这便去。”
心中却当机立断,原便是要做个告密的人,这恰好碰上了,只是也多了“鼠疫”这项祸事……他心中一窒,虽有点艰难,转瞬间却也做出了决断!
何玉轩这真诚至极的笑容让侯显也愣了愣……这位瞧着还挺诚恳的,连门都是亲自来开。
何玉轩屏住呼吸进去取了小药箱出来,然后点头跟着侯显走了,这屋子内的份量下去,许通至少也得一个时辰才能醒来。
侯显比起三宝更为热情活泼了些,会主动和何玉轩搭话,偶尔两三句俏皮话也惹得何玉轩露出笑意,只是眼下的处境略显糟糕,何玉轩也没心情交流,随便聊了几句后,就草草结束了对话。
外书房。
何玉轩轻车熟路地被护卫检查过周身,然后拎着小药箱进了院落,随即被三宝接引入内。
只是内里并不跟往常一般,只有燕王一人独在,入内往左,正对着的房门内微有人声,朱棣坐于首位,两排椅子上坐了四五个人。
朱棣淡淡道,“子虚,来看看道衍的情况如何。”却不提自己也要换药的事。
左下手的光头和尚转头过来看着何玉轩,温柔地说道:“檀越,劳烦你了。”
何玉轩敛眉,原来是为了给这僧人看病。救人便是救人,何玉轩倒没有身份高低的看法:“请伸手。”
僧人的右手边座位早就被清空了,何玉轩坐下取出脉枕,道衍的右手伸出,他的指尖微弓落在脉搏上。
“住持这几日常在外走动,暑月外感,裹挟shi气,难以治愈。因而藿香正气丸无太大效用。”把脉观察片刻后,何玉轩缓缓收回手,从小药箱中取出纸笔。
道衍温声道,“确实如此,保和堂的大夫开了藿香正气丸,可数日没有好转。”
何玉轩写就药方,温声道来,“暑气入体,耽误了些时候。这汤剂今日两服,明日可减至一帖。”
道衍接过药方看了两眼,把方子收入袖口,“叨扰何大人了。”
何玉轩收拾了纸笔,感觉到屋内寂静,不少人的视线落在了他身上。他淡定自若地收好东西,回身看着朱棣,“王爷,不若下臣给您请个平安脉?”
朱棣不语,依言伸手。
何玉轩起身,几步走过去在朱棣的右手边坐下,握住手腕片刻,然后慢吞吞地说道:“王爷的身体健硕,已经彻底恢复了。”不论是前段时间或者是近日的受伤,看来还未对燕王造成过大的影响。
何玉轩看着燕王装扮整齐,正经严肃的模样,推测他是不想在这般多的谋士前暴露受伤的事,也没主动提起。
屋内紧绷的气氛为之一松,在座的诸位都流露出了安心的神色。
何玉轩理了理自己想说的话,一本正经地说道:“王爷,下臣有事要秉。”
朱棣眼中带着淡淡的惊讶,何玉轩在他面前向来都是非常内敛,从不有多余的动作,甚至是朱棣一个命令一个指使,从来都没有多余的行为,这一出让他有点好奇,究竟何玉轩有什么想说的话。
他抬手阻止了其他人的话语,淡声说道,“有事便说。”
何玉轩娓娓道来,甚至都不在意自己话语里的出入,“王爷,布政使大人曾经绑架下臣,希望下臣不要插手王府的任何病情。今日,下臣发现负责下臣的下人许通染了鼠疫,目前处在前期,尚且不会大规模传播。可借由这些,下臣以为,或许布政使大人是借由鼠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