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是不能,贺掌门,这一株寄灵草,足以要了你的命了。”
他看一眼凌自初,凌自初便主动走了出来,又摆上了他招牌jian商一般的笑容,道:“贺掌门,数月之前,凌某曾去过一次西域。”
他见贺逐风愕然抬首,颇为惊讶看着他们:“是你们……”
“贺掌门现在知道我们是什么人了吧?”凌自初笑眯眯说,“我有的是办法为您解毒。”
……
贺逐风仍是沉默不言,不答应,却也不拒绝。
高逸疑惑不解,更是心生疑窦,他见贺逐风不愿开口,心中有万分着急,只想难得凌自初在此处,无论如何该先把病治好了在说。
他忍不住再度开口,唤:“师父?”
凌自初见贺逐风不愿开口,干脆转而与高逸说话,道:“高少侠,你可知令师此番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了。”
“中毒?”高逸一怔,说不出吃惊,“谁敢对我师父下毒?”
凌空派毕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大门派,贺逐风也是江湖上的知名人物,给贺逐风下毒,那人难道不怕凌空派报复他?
更何况高逸这段时日找了那么多大夫,却没有一人看出贺逐风是中了毒,虽说这些人中并无凌自初这般的神医,可医术也算Jing湛,凌自初此言,高逸多少还有些不信。
凌自初说:“高少侠可以问问令师,最清楚这件事的人,应该是他。”
高逸看向贺逐风,他想开口询问,却还小心翼翼顾着贺逐风的脸色,唤:“师父?”
贺逐风低垂眼睫,许久方轻声开口,似是喃喃自语,语调轻颤,好像突然便颓然了下去,哑声道:“为何不让我去死。”
高逸一顿,眉目间均是讶然之色,他见贺逐风闭目颓然如心死,心中却极不明白,他不知发生了什么,他只是觉得,他师父不该是这样的,闻名江湖的凌风剑贺逐风绝不该是这幅模样。
他十岁拜入师门,于今已过十数载,他却还记得当年自己初入师门时的境况。彼时贺逐风云游至他故乡,在他家中暂住,而他娘亲牵着他的手到贺逐风面前,要他磕头,拜贺逐风为师。
那时候贺逐风虽不过弱冠,却已是凌空一派的掌门了,神仙般俊秀的人物,他应允了高母的请求,搀着高逸的手将他扶起来,一双手在高逸面前,修长白皙,除却指腹微有薄茧之外,漂亮得一点也不像是剑客的手。
他是连剑意中都带着傲气的,又怎么可能会有轻生的念头。
高逸不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不知从何处来一股怒气,一步上前抓住了贺逐风的肩,怒气冲冲吼道:“师父!您在说什么胡话!”
贺逐风吓了一跳,他抬起眼,高逸按着他的肩,显是气急了,手上控不住力道,掐得他的肩膀生疼。贺逐风不免有些怔愣,他收了那么多徒弟,高逸是最老道世故的,想来世家子弟多是如此,守着那些条条框框的规矩,从不敢有所僭越,高逸平日怕是连碰一碰他的衣袖都不敢,如今发了火,竟敢掐着他的肩,这么大声吼他。
“您若是不在了,凌空派怎么办?那么多师弟师妹怎么办?”高逸气得双手发抖,眸中有怒气,可更多的却是掩在怒火之后的惊慌,他一顿,声音终是低了下去,极为不安地,“徒儿……我……我又该怎么办?“
他终是松开了贺逐风的肩,像是下定了决心,也不再去等贺逐风的回复,而是干脆回过头,与凌自初一揖,道:“凌神医,您若为我师父解了此毒,高某……”他又一顿,进而继续补道:“高某今生、下世,愿结草衔环,以死相报。”
贺逐风怔怔道:“阿逸……”
高逸一语言毕,凌自初偷看了沈清喻一眼,像是想等沈清喻答复,可不想高逸见他不说话,等了片刻,竟然扑通一声便跪了下去。
凌自初吓了一大跳,急忙伸手去扶高逸,沈清喻也有些惊讶,高逸出身名门,贺逐风几个徒弟中,属他出身最高,他除却父母与师父外,这辈子只怕都不曾跪过其他人,沈清喻不免又抬头去看贺逐风,贺逐风显是也怔住了,他张口,数次欲言又止,眸中神色复杂,终是微微颤着声开了口,道:“阿逸,你莫要担心。”
他是不该如此逃避。
总有人在关心他、担忧他,他犯了多少过错,理应由自己来慢慢偿还。
高逸已被凌自初扶起来了,他听贺逐风如此问,便知他已放弃了那个轻生的念头,总算松了一口气。
沈清喻示意凌自初为贺逐风诊脉,他拉了椅子坐下,岳霄更是给自己倒了杯茶,微微笑着看向高逸,像是想知道究竟需要多久高逸才能再回过神来。
果真片刻后,高逸重新回过头,蹙眉看向凌自初。
“凌神医。”高逸问,“方才你说……有人对我师父下了毒?”
凌自初点头:“是。”
高逸咬牙道:“凌神医可知下毒的是什么人?”
凌自初不由又看了一眼沈清喻。
他们要说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