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盖间,闷声点了点头。
……
送走了燕阳,屋内一时便静了下来。
沈清喻未想与张修远等人的交锋来得这样快,不免有些头疼,而岳霄先开了口,是在征求他的意见,问:“接下来要怎么办?”
沈清喻深吸了一口气。
“张修远将我们逼到如此境地,我们当然要反击。”沈清喻轻声道,“总不能让他看轻了我们。”
沈睿文还闹不明白为什么张修远要对他们下手,嘟嘟囔囔地问:“反击?要如何反击?”
沈清喻尚有犹豫,他心中虽有想法,可他毕竟是第一次与人这般勾心斗角地争斗,他没有经验,也没有张修远那般的老谋深算,他很紧张,便下意识地抬首去看岳霄,想听一听岳霄有什么意见。
可岳霄不发一言,只是笑yinyin看着他。
沈清喻忽而明白了岳霄那眼神的含义,岳霄看出自己已有了谋划,岳霄是在鼓励他。
是啊,他要复兴魔教,要为父报仇,那他总不能永远靠着岳霄帮自己出主意,前路艰险,他不可能一辈子拖着岳霄陪自己走。
他终于鼓足了勇气。
“他们借刀杀人。”沈清喻声调微颤,却极为坚定,“那我们就将计就计。”
第13章 13
13.
13.
岳霄重病不起的消息传到应正阳耳中时,已是次日天明。
沈清喻慌得六神无主,他正抱病在身,岳霄又倒下了,他不知该如何才好,天未亮便与沈睿文一同跑来敲应正阳的门,想请他帮忙。
应正阳也万分惊诧,他想习武之人身体本就较常人康健,岳霄又正当盛年,应当不是什么大病,可他见沈清喻慌得手足无措的模样,不由又有些担忧,匆匆披衣起身,着人去请大夫,自己亲自跟着沈清喻到岳霄房中看了看,这才觉得是真的不好了。
岳霄脸色惨白,气息虚浮,更是昏迷不醒,已没有了半点知觉。
应正阳涉猎繁杂,略懂一些医术皮毛,便先为岳霄把脉,却看不出什么,只觉得岳霄病得极重,这可不像是一夜之间便会发生的事,他觉得十分古怪。
再回首看沈清喻一副六神无主的模样,也只得先劝慰他,定了他的心,再等大夫过来。
不多时,应正阳派人去请的大夫来了,他很快便笃定岳霄是中了毒,不过毒性猛烈奇特,他一时间找不出解毒的办法,也亏岳霄内力深厚,暂且还能将那毒压制下去,只是能拖上多久,就不好说了。
应正阳还觉得奇怪,昨日岳霄方好好的,怎么今日就中了剧毒。那大夫也在询问沈清喻昨夜岳霄可曾有什么异样,沈清喻想不出,沈睿文忽而一拍脑袋,有些惊诧道:“昨夜我与岳兄把酒言欢……”
应正阳讶然道:“可是青竹酿?”
沈睿文点头,道:“可我二人还未来得及喝那酒,便被人打断了,就没了喝酒的兴致,可后来岳兄说青竹酿难得一见,还是去尝了尝。”
那大夫蹙眉:“酒在何处?”
应正阳正要遣人去拿,一回过头,便见桌上丢了酒盏,里头还有残酒,他便拿过来,请大夫看了看,大夫断定酒中有毒,又找来残存的青竹酿,才发觉几坛酒都被人下了剧毒。
应正阳坐不下去了,他慌忙召集城内名医,又要着手调查此事,令人将凌空派的贺掌门请来,查清这酒经了几人的手。
不多时贺逐风便已收到了消息赶来此处,他令高逸立即去查明此事,几欲心急如焚,却不知该要如何才好,只是紧蹙双眉,满腹忧愁。
而应正阳又将冯云君请来了,他想冯云君见多识广,也许能看得出岳霄是中了什么毒,可不料冯云君也毫无头绪,只暂且提出了个办法,请应正阳与他一同用内力镇住岳霄体内剧毒,这样岳霄多少还能再撑一段时日。
他二人运功之时,沈清喻一直在留心贺逐风的神色。贺逐风的担忧不像是假装出来的,他好像并不知晓此事,只可惜张修远张修明二人并未随行,他无法从中窥探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只是仍觉得有些古怪。
昨夜他同岳霄商讨后便定下了这个办法,他们连夜偷摸着将凌自初找来,请凌自初作假,助岳霄装出一副中了酒中毒的迹象,为的便是引蛇出洞,想从中看出些端倪来。
如今他的确察觉出了古怪,照常理说来,贺逐风的武功远在应正阳之上,可方才冯云君提议要以内力为岳霄镇毒时,却并未过问贺逐风,而直接选了武功较弱的应正阳。
沈清喻不由又多看贺逐风一眼,这几日贺逐风的脸色虽已有所好转,可他仍记得那日贺逐风满脸病容的模样。江湖上无人知晓贺逐风抱病,那说明贺逐风并不想声张此事,冯云君却好像清楚得很——
他皱起眉,又想起岳霄初见冯云君那一日所说的话。
他说冯云君这人有些古怪,切莫要多加小心。
可冯云君与应正阳更为熟识,而凌空派有毒害岳霄的嫌疑,也许冯云君是在提防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