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喝道:“你杀人如麻,手段残忍,罪该万死。残害同门,恩将仇报。今日我即便打不过你也要拼死一战,为我死去的父母报仇。”
血海深仇,杀人诛心。剑光寒厉,式式逼命。奈何两人实力悬殊,陆清远以招化招间,便将人打下城墙。
陆清远负手而立,睥睨脚下呕血的人,冷声道:“你走吧,本座不杀你。”
灭门仇人就在眼前,却无法手刃仇人。叶蓁蓁捂着受伤流血的肩膀,盯着地面笑道:“我今日来便没想活着回去,你杀我满门,枉我对你……哈哈哈哈——”
叶蓁蓁仰天长笑,眼泪从眼角滴在地上。她撑着剑吃力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举剑对着陆清远说道:“你害得我痛失双亲,害得我流落街头,害得我……”
她似乎是心中有愧般别过脸,像是说给自己听,低声呢喃:“害得我错付了真心。”
“你让我成了一个笑话,让苍玄派成了一个笑话,更让……”叶蓁蓁已被仇恨与愤怒占据了全身,她的剑在不停地晃动,指甲抠进了rou里,几乎是怒喊了出来,“更让大师兄成为天下人的笑话!”
骤闻沈孟庄,陆清远方才漫不经心的神情突然变得Yin冷寒森,半眯着眼看向叶蓁蓁,紧咬着牙关吐出两个字,“闭嘴。”
“你也知道自己所作所为让天下人耻笑了?”叶蓁蓁无力地笑了笑,“大师兄风光霁月,多少人称赞他仰慕他,因为偏袒你如今落得什么下场?你害了我就算了,更害得他,沦为全天下人的笑柄。你简直,简直罪无可赦!”
“闭嘴!”陆清远怒目圆睁,赤色红瞳如火焰燃烧。脖间的死印宛若一条条赤蛇汲取鲜血生长,从脖颈出蔓延至全身。恍惚间有一条赤蛇从缝隙里钻进来,占据了他全部的心神。
有些邪念便是如此歹毒和残酷,就如毒蛇一般,躲在暗处伺机而动。只为了等待目标心神不坚时,一口吞吃取而代之。
若陆清远日后能明白一失足成千古恨,不知当日是否会再忍一忍。然而关乎沈孟庄的事,他永远也学不会忍耐与宽容。是而,他成了下一句:再回首已百年身。
雀宫闱内,沈孟庄推开窗门,殿外日光明媚,空气中弥漫着青草与泥土的清香。看着晴空万里,内心暗暗祈祷,希望往后的日子也能如这好天气一般。
小花与几位侍女端着一盘盘菜肴摆上桌,沈孟庄从侧殿走进来,见陆清远还未回来,便亲自去灭辉殿寻他一起用膳。
雀宫闱的结界已被陆清远收回,他脚下的伤也好了许多,尚能走几步。从雀宫闱至灭辉殿有一条近道,他一路边走边想,若是拎上食盒,倒像是妻子给忙碌的丈夫送饭了。
嘴角敛不住笑意,沈孟庄带着笑走到了灭辉殿门口。门外的侍从朝他行礼,说陆清远不在殿内。
沈孟庄心中疑惑,换了方向寻去城门。一路上心脏突然加快,眼皮也愈跳愈快,这几日他总是莫名的心慌,此刻心慌得更厉害。
师姐找他?哪位师姐?如今敢来找他的师姐,莫非是蓁蓁?她来找他何事?不凡不是已经回去了么?
沈孟庄心里疑惑愈来愈多,不禁加快步伐。他要赶紧找到陆清远,若魔界的事情还未安排妥当索性就不要管了,夜长梦多,他实在害怕出了什么意外。
而就在他匆忙赶到城墙上时,眼前血腥的一幕惊得他登时瘫倒在地上,仿佛连呼吸都停止了,只有刺鼻的铁锈味不断刺激他的神经,五脏六腑在腹中搅拌。
他看到陆清远用忘忧剑砍下了叶蓁蓁的头颅,血溅长空,还有几滴溅在他脸上。
为何?为何……他失神地望着城下得意的刽子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溶开了脸颊上的鲜血。
“师兄。”陆清远抬头看到城墙上的沈孟庄,笑盈盈地飞身落在他身边,仿佛方才的一切都未曾发生一般。
沈孟庄难以置信地盯着身前的陆清远,眼前人的衣襟上还有溅落的鲜血,迎面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他浑身都在颤抖,双手紧紧握拳,连声音都在发颤,“为何杀她?”
“我……”陆清远蹲在他身前,低着头看起来十分委屈的模样,毫无底气地回他,“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沈孟庄失声苦笑,仿佛有什么堵在喉间,他忍着干呕的不适,忍着泪哽咽问,“你居然说不是故意的?你亲手砍下她的脑袋,你居然说、说你不是故意的?”
“我……”陆清远无法辩驳,只是低着脑袋,不敢看他,“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沈孟庄不再与他多言,撑着地面起身,踉踉跄跄地走回去。陆清远忙扶着他欲将他抱起来,免得他脚下的伤疤流血。然而甫一抓住他的胳膊,就被用力推开。
他再也忍不住眼里的泪,满脸皆是泪痕,悲痛欲绝地大喊:“她并无大错,你竟如此残忍地割下她的脑袋?枉她对你一片真心,处处维护你,你就这般、这般……你答应我不再杀人,原来只是糊弄我,我都这么哀求你了,你还要我怎样?你不是故意的?你哪一次不是故意的?从你回来起,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