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对劲。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原带?”
奕铭紧紧捏住方向盘,又花了点时间去做深呼吸。
“不要给陆维造假护照,几张错位照片而已,不值得放过这个人渣,”奕铭望着前面的路,“有件事我怕你觉得不舒服,一直没告诉你。陆维在跟组期间,偷拍了你在健身房的照片,放在私人的特殊癖好论坛里,发了些很恶心的话,所以我才决定动手,怕他哪天真对你有什么念头。”
顾念秋好一会都没说话。
奕铭不仅知道他跟陆维今天有约,还知道准确的时间地点,甚至连他们谈了什么也一清二楚。
餐厅里全是他的人,这不是靠普通的调查能得到的东西。
顾念秋有些艰难地消化这些话里更深的意思,心跳开始加速,眉角忍不住挑起来,转过头望向身边人的侧脸,有些不敢置信地低声开口道:“你监视我?”
“我担心你,”奕铭感觉自己的肺处于要炸不炸的边缘,脑子里已经被烧成了浆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从半个月前就尝试联系你!那会你刚怀上一个多月,走两步路就犯恶心,吃不下饭,低血糖,他一个穷途末路的浑人,我怎么可能放着你不管?”
顾念秋本就处在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听奕铭的话听得耳朵里嗡嗡作响。
这半个月奕铭把管家送来,把保镖送来,24小时找人守着他,他都退了步接受了,却没想这样都没能让两人满意,居然没经过他的同意直接监视了他的手机。
顾念秋向来对这些敏感,一下子怒气推到头顶,反而笑了起来,掏出自己的手机,手有些发抖:“你监视了我两个礼拜,一次都没跟我说过。我是你养的狗还是猫?或者你觉得我是完全没有判断能力的三岁小孩?”
说到这里,顾念秋气得呛了下,开始不停地咳嗽,脸涨得通红。奕铭有些急地踩了刹车,把车停到路边,从手套箱里拿出保温杯来,皱着眉,边拍他的背边喂他喝里面温热的营养剂。
顾念秋咳得停不下来,喝了两口把他推开,扭过头去不想看他,肩膀因为强忍咳意而抖动。
奕铭把车窗打开,让外面的夜风吹进车里面。
他握着保温杯,望着顾念秋的后脑勺,肺炸完之后只剩下一堆乱七八糟的棉絮,又轻又碎又疼。
“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爱人,”奕铭说,“我只想跟你一起活到两百岁,你要出了什么事,我也活不下去了。”
一句带着赌气成分的话,但顾念秋听进去了,心尖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扎了一下。
晚上的新鲜空气涌进来,车里的火.药味被吹散了些。
“胡说什么,二十几岁满嘴活不活的。”顾念秋话里很冲,语气却缓和下来。
奕铭把保温杯递给他,靠回驾驶椅里,不说话。
两人沉默了几分钟,都在等待着刚才爆炸的余热慢慢变冷。
“我在餐厅里是诈陆维的,不会给他假护照,也没拿到他的把柄,”顾念秋冷声先开了口,“我知道他买了美术刀,你都知道派人跟着他,我又不是傻子。他不敢真把那东西亮出来,我带了五个人,又是他最后的稻草,他还指望着那张假护照把他送出国。”
不提美术刀还好,提到美术刀,好不容易熄下去的热度又蹿了出来:“你能保证陆维绝对不会?他要是在牢里待到脑子不正常,只想报仇呢?哪怕是百分之零点几的可能,一旦发生了,你让我怎么办?”
顾念秋眉头忍不住再次皱起来,张开嘴,又在第一个音出来之前闭了回去,不想再跟奕铭吵。
“这事我有责任,”顾念秋看着他说,“但你也没好到哪里去。”
奕铭抿起唇,想到在高速上接到电话时的心情,炸成棉絮的肺重新涨成气球。
他也不想再在这个状态下跟秋哥吵,重新启动车子,一路沉默地开回了临时买的公寓。
张管家已经提前收到消息,给他们准备了晚餐,热腾腾地摆在桌子上。顾念秋气饱了,进屋直接关上卧室门,去里面洗澡。奕铭盯着那桌子菜,来来回回在客厅里走了两圈。
顾念秋洗完澡,裹着浴巾在床边坐了会,这才感觉到自己的腰快要疼断了,忍不住心情烦躁,拿过手机来,本想给杜医生打电话,想到奕铭监视了他的手机,又气得把手机给丢在了地上。
奕铭就站在门口,听见里面的动静,拍了两下门:“吃饭了。”
顾念秋的烦劲儿刚上来,没理他。片刻后奕铭拧开门把手,见他手撑着腰,皱眉问:“腰疼?”
顾念秋紧紧地抿住唇。
奕铭无可奈何地站了两分钟,去了一趟客厅,从抽屉里翻出泡澡用的Jing油,扶着顾念秋面朝下躺好,解开他的浴袍,想给他揉会儿。
解开之后看到右腰侧青了大片。
奕铭的呼吸一顿:“怎么搞的?青了好大一片。”
顾念秋脸埋在枕头里,过了会才总算开口道:“前天吊威亚扭的。”
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