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峭寒问:“你想好了,真的要拒绝他?”
陶筱点点头:“嗯。而且,我也不想继续住在宿舍了。”
沉默了一会儿,陶筱说:“我还是很感谢他为我做过的那些事儿,但我……我已经不想把自己的人生空耗在他身上了,我虽然容易心软,可也不是一点脾气都没有的。他不是真的喜欢我,就算,就算短时间内在一起,将来也……如果是以前,我可能就破罐子破摔,跟他也就跟了,但我现在……他没说错,人往高处走嘛,见识得多了,就容易变坏。”
沈峭寒轻轻笑了一声,拍了一下陶筱的肩膀:“没关系,坏事我来做。你在家好好养病。”
听他这样说,陶筱皱着眉摇了摇头:“不行,我也得去。最好……把雷诺也叫上。周亚旻……我觉得他有可能,嗯,这次叫我一个人去找他,是打算来强硬的,或者玩儿Yin的。你到时候也要小心一点。”
沈峭寒问:“如果情况危急,我能动手揍他吗?”
他这么一问,陶筱忽然想起来了:“你之前不是已经揍过他了吗?噢,还有昨天晚上那一巴掌……”说着,陶筱忽地笑了,“沈哥,我真没想到,你也是会打人脸的。”
沈峭寒挑了下眉梢:“哦?他还有脸呢?”
陶筱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哈哈大笑:“沈峭寒,你越来越接地气儿了,以前我还以为你是个吃清风喝露水的仙人!”
沈峭寒没再接话茬。
陶筱把玩着手机,“啧”了两声,说:“网上那帮人老说‘贫穷限制我们的想象力’,我们这些小市民,永远想象不到那些有钱人是怎么生活的。但我觉得吧,太有钱,活得太好,也会限制想象力。比如说你,你以前肯定想象不到我们是怎么生活的,也肯定想象不到坏人会怎么办事儿。”
这话,沈峭寒认同。
“没错,”他说,“‘何不食rou糜’可不只是典故。”
陶筱:“……啊?”
沈峭寒:“……没什么。”
陶筱神色严肃地看向沈峭寒,十分郑重地说:“你明天,如果周亚旻把你约到酒吧以外的地方说话,你一定要当心,不要喝他拿给你的东西。”
沈峭寒这就惊讶了:“他不至于吧?”
陶筱摇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会不会这样对我……但是他以前,给别人的酒里加过料。”
沈峭寒眉头紧皱:“那可是刑事犯罪!”
陶筱苦笑:“就算是男女之间,发生这种事儿还有不好意思报警的呢,更何况我们这种……他也不是把人迷晕,就是,催情的,所以,最后也只能算你情我愿。”
这些内幕刷新了沈峭寒对周亚旻的认知,他这才更清楚地认识到,他儿时的玩伴,已经变成了他完全无法理解的模样。
“我知道了,”沈峭寒神情认真,“我会保护好你的。”
无论如何,他不可能拿陶筱的身体不当回事。
陶筱张了张嘴,感觉真是败给沈峭寒了:“我的意思是,你保护好自己!你用着我的身体,但你自己的,呃,心理健康,也很重要!”
沈峭寒忍不住笑了:“放心,晚上我会用你的身体,好好练习一下拳脚的。”
陶筱:……
……
第二天早上,沈峭寒又打电话把雷诺叫来当司机。
雷诺本来万般不愿,推说自己身为一个霸总,不能总想着往外跑,他得好好工作,才能守住“霸业”。结果,一听沈峭寒是要去酒吧与周亚旻对峙,他立刻变了态度,声称将会以最快的速度赶到沈峭寒的公寓接人,顺便还问了一句用不用带保镖。
——自家堂哥亲身,哦,亲灵魂上场撕对手,从高中二年级开始,他就再也没见过了。
驾车抵达白河街,雷诺将车停在街边停车位。
周亚旻既然提出不让带人,沈峭寒就劝雷诺和陶筱暂时留在车里,他先独自去酒吧看看,免得拿不到陶筱的东西。
为了防止意外,陶筱让沈峭寒手机开着免提放口袋里,与雷诺保持通话。至于陶筱的手机,也给了沈峭寒,让他用来与周亚旻联络。
沈峭寒虽然觉得陶筱有点紧张过度,但为了让他放心,就照做了。
早上的白河街十分安静,街边店面几乎都关着门,“淆”也不例外。
陶筱的钥匙和钱包一起丢在了周亚旻手里,沈峭寒进不去门,只能打电话给周亚旻,让他出来。
周亚旻被电话吵醒,十分不耐烦,但或许是想到昨天发的几条信息,他还是爬起来给“陶筱”开了门。
“就在场子里说吧,他们都没起呢,省得吵着人。”
周亚旻把陶筱的钱夹放在一张卡座沙发上,吊儿郎当地靠坐进去,摸出一根烟点上。
看着对面一脸平静的“陶筱”,他哼笑一声:“你丫还挺淡定,这有人撑腰了就是不一样。说说吧,怎么勾搭到我发小儿的?是靠你这张脸蛋啊,还是靠你后边儿的活儿?”
这话说得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