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我也能让谢蔓主动跟你提分手。”
最后这一小段是气话,不过似乎有点奏效。
瞿平生捻灭了手中的烟头,眯缝起眼睛看他:“你威胁我?”
瞿铮远撇开眼:“我只是给你提个醒,我光脚不怕你穿鞋的,你要是去找谢衍的麻烦,你一定会后悔的。”
瞿平生的鼻腔里笑出一声气音,那是瞿铮远最熟悉的冷笑。
考试成绩不理想;在学校犯错老师要请家长的时候;说要报考戏剧学院时,他都听到过这样充满不屑与否定的笑声。
瞿铮远板起脸,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态度:“我是认真的,不管是感情也好,我刚才说的话也好,都是认真的。”
瞿平生是过来人,知道局外人的掺和只会让这两人的身心都凝聚得更紧密罢了,没再接这话茬。
他给自己的茶杯里添了点水,漫不经心道:“那四百多万你凑到了没有?”
“还没。”瞿铮远警觉地看着他,“不过你别想拿着个威胁我们分手,我不需要你帮我。”
瞿平生垂眸吹了吹杯里的热茶,一笑置之,他在儿子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哪怕毫无底气,也要维持着表面的倔强固执。
这时候强拧是不明智的决定。
“饭吃了没有?”瞿平生碾灭了小半根香烟,“晚上在这边吃饭吧。”
瞿铮远不知道前方是不是还有什么暴风雨在迎接他,鬼使神差地应了一声。
傍晚时分,起风了。
这是徐念第一次来到时光里,被小区保安拦住不让进,她花了几分钟登记信息,等待核对,在确认业主信息后才准许通行。
“六楼是吗?”她还在跟王不凡通电话。
“嗯,出电梯右拐到底就是。”
这也是谢衍第一次看见传说中的经纪人,一头过肩的黑长直,黑色通勤装,脚踩七八公分的细高跟,镜片后藏着一对Jing明的凤眼,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雷厉风行的干练劲。
而这种气质跟王不凡的又不一样,她的脸上就仿佛刻着?“别招我”三个字。
谢衍以为她是来找瞿铮远的,正准备给她倒水,徐念开门见山:“你知道照片的事情了吗?”
“什么?”
徐念将打印出来的一叠照片丢到桌上:“你好好看看。”
谢衍抽出信封里的照片,吓得魂不附体,那感觉就像是谈恋爱被老师抓包说要叫家长,耳内尖鸣,脆弱的脖颈被一双手死死地扼住,发不出声音来。
“是你吧?”
谢衍恍惚地点点头。
徐念牵了牵嘴角,上下打量着他,一套简单的家居服包裹着细瘦的身躯。
长得确实干净帅气,比照片上好看百倍,但她不可能因此而心软。
“知道这些照片如果被爆出去会有怎样的后果吗?”
“这是谁拍的?”谢衍的声音有些发抖,他还没明白徐念来这儿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就冲这语调这气势,多半是冲着他来的。
虽然徐念和瞿铮远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但他总有种被恶婆婆提审的错觉。
“是谁拍的已经不重要了,对方现在一口气勒索500万,瞿铮远三天内要是拿不出钱,这些照片就会被卖给媒体,他就别想在这圈里混了。”
谢衍被吓傻了。
那对充满灵气的双眼此时茫然一片,大脑也跟着空了。
他是个掏50块都要Jing打细算的穷学生,怎么都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能和500万这个数字扯上关系。
简直像做梦一样。
他的指尖微微发颤,不可置信地翻看着照片,两组,七张,还很糊,这就要五百万?
他不自觉地顺着照片的拍摄角度望出去,他无法想象生日那天有人就躲在对面的房间里偷拍。
隐私被侵犯的羞耻感和怒意令他心率加快,他气得冲向阳台,挨家挨户地搜寻,可哪还有什么线索能被他发现。
“瞿铮远跟你说过这事儿没有?”徐念诘问道。
谢衍摇摇头,因为恐惧,泪水不受控地向外翻涌,眼眶很红,眼皮轻轻一眨,两行热泪就顺着面颊滑落。
他飞快地擦干,询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昨天中午收到照片,晚上收到就勒索信息,要是明晚还拿不出钱,对方很可能就会卖照片。”
徐念把大致的情况给谢衍捋了一遍,着重讲述了问题的严重性。
谢衍听得胆战心惊。
这件事情的结局方式就一种,掏钱,如果瞿铮远能在三天内凑齐那500万,恋情被爆出去的可能性就很低。
谢衍正准备打电话关心一下瞿铮远,徐念又说:“其实我今天过来是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跟你说。”
谢衍目光呆滞地垂下手臂,他差不多能猜到徐念接下来想说什么了,但他还是抱着那么一丝侥幸心理,问:“什么?”
徐念没有与他对视,而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