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了一句。
“我过两天有工作。”顾星辰淡声道:“吃辣以后,皮肤状态容易变差,对声带也会有影响。”
“要去杭市录综艺节目?”
“嗯。”
鲜嫩的肥牛卷切成了薄薄的一片片,在沸腾的番茄汤底里滚了几秒钟,很快就熟了。
看到谢邵谦用漏勺将肥牛片从锅里捞起来,徐程程连忙把碗推过去,喜滋滋地等着谢邵谦把肥牛片放到她碗里。
结果,在徐程程的满怀期待中,那些肥牛片全都放进了顾星辰面前的碗里。
“多吃点儿。”嗓音清淡如常,却又隐约透出一种平常少有的温柔意味。
顾星辰心头微动,“谢谢。”
徐程程:???
蒋锐铭见状,桃花眼弯起,在旁边幸灾乐祸道:“小程程,你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就叫做报应,而且还是现世报。”
谢邵谦眼角余光微斜,眼风凉凉地扫了蒋锐铭一眼,道:“吃饭还堵不住你的嘴?”
“啊……真他nainai的非常可恶!”徐程程差点儿又脱口而出那个字眼,忽然想起她刚跟谢邵谦保证过,以后不会再说脏话,可是不骂出来心里又特别不痛快,于是换了个稍微文雅一些的用词。
可恶!
非常可恶!!
真他nainai的非常可恶!
骂出来以后,还是非常气不过,徐程程握了握手指,把空碗往前一推,气愤道:“三叔,你把这只花蝴蝶带来干什么?看到他这张欠扁的脸就吃不下饭!”
谢邵谦又往海鲜菌菇锅里下了几片羔羊卷,说道:“狗皮膏药。”
言外之意,是蒋锐铭自己死乞白赖贴上来的。
被谢邵谦和徐程程一顿嫌弃不待见,蒋锐铭倒是丝毫都不气恼,笑眯眯道:“小程程,要尊老爱幼你知道吗?论辈分,我好歹也是你的表叔,你怎么能跟长辈如此粗俗无礼地讲话呢?”
“表叔?”徐程程撇了撇嘴,越发嫌弃道:“你自己瞧瞧,你有半点儿身为长辈的样子吗?”
“你年纪都这么大了,也不回家继承家业,整天只知道谈恋爱,谈恋爱还不好好谈,花心滥情,跟那些女明星小网红小嫩模的花边儿绯闻一大堆。”
“唉,真不知道我姑nainai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徐程程摇头叹息。
说着,小羔羊卷已经在锅里滚了两滚。
有了刚才的经验教训,这次徐程程也不指望她三叔能给她夹了,心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结果她还没举起筷子来,锅里的rou又被谢邵谦捞进了顾星辰的碗里。
徐程程愣在当场,简直不可置信:???
看看一脸坦然自若、旁若无人地往顾星辰碗里堆rou的谢邵谦,再看看面无表情地夹起一片rou,往调好味道的芝麻酱里蘸了蘸的顾星辰,徐程程感觉自己受到了捶心暴击。
这……说好的血rou至亲呢!说好的她是全家最受宠的小公主呢!
她现在竟然沦落到涮火锅连片rou都不配吃这种悲惨的境遇?!
呵。
难怪都说男人有了媳妇儿就忘了娘,她三叔这是有了媳妇儿,就忘了亲侄女儿。
“三叔,你这就太过分了吧!你把rou全都捞进顾星辰碗里,我吃什么啊?”徐程程放下筷子,不满道。
谢邵谦反问道:“你自己没长手?”
徐程程,“……”
“噗,哈哈哈。”蒋锐铭很不给面子地笑出了声,差点儿笑抽过去,越发幸灾乐祸起来,“小程程,抬头向天看,苍天饶过谁。这次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吧?”
谢家的这位小公主,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天之娇女,因为年龄最小,又是个女孩子,被全家当成宝贝疙瘩似的宠着,宠到近乎于溺爱,于是宠着宠着,就让她养成了一副特别骄横跋扈、刁蛮任性的脾气。
赵强说她是朵“小霸王花”,其实还挺贴切的。
从来都是她让别人吃气,极少有人能让她吃瘪。
既不能,也不敢。
每次徐程程做错事情,只要她跟长辈们一撒娇掉眼泪,非但不会挨罚,长辈们还会反过来安慰她。
屡试不爽。
久而久之,她的脾气越来越坏,但谢邵谦并不吃这一套。
谢邵谦似乎天生就对女人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免疫,要是徐程程乖乖认错还好,只要一哭闹,谢邵谦就会罚她罚得更重,而且绝不心软。
就这样过去了二十多年,最后整个谢家,只有谢邵谦能震住徐程程,其他人都拿她没办法。
徐程程之所以没有被宠废,在歪路上一直走到黑,也幸亏有谢邵谦一直从旁干预,多多少少把她往正路上掰了掰,给她把坏脾气磨掉一些。
蒋锐铭难得见徐程程一副斗败了的小公鸡似的垂头丧气的样子,顿时十分开怀。
“……”徐程程不想搭理蒋锐铭,“嘁”了声,咬着筷子在桌面上环顾一圈,然后端起一盘肥牛卷倒进牛nai清汤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