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扭了?
赵绪已经二十有四,到了婚配的年纪了。皇帝那里暗示了一两次,都被他以暂不考虑儿女私情为由婉拒了,但这么一直拖着,似乎不是办法。
穆怜意是礼部尚书穆扬的嫡长女,在京中颇有些才貌双绝的名声,听自己父皇说,她很是仰慕晋王殿下的风姿。
赵绪很头疼,他不想娶妻,平白耽误了人家好好的姑娘。
穆扬是个墙头草,一直在自己和太子那边举棋不定,但他身后代表的朝中清流的势力却是不可小觑的。这些清流之臣向来清高得很,平日里就算赵绪也不会轻易和他们有了口角,毕竟他们在民间的舆论中可是极为重要的一股力量。
徐林和秦镇南这几日都在暗地里劝他,考虑娶穆怜意为王妃,趁这机会将这些清流之臣收之麾下。
也许……正因为这,他们才会去找江云涯吧。
赵绪想起来心头就有些发酸,他其实是后悔了,可话就这么说了出来,如同泼出去的水,再也收不回来。
师兄总是这样,什么都不和自己说。小时候初学轻功的时候也是,他那时懒得动,却又犯了馋,就求江云涯去摘山前古树上的果子。江云涯回来的时候带了一背包的红彤彤的果子,什么也没说,就是笑着看他在床边边吃边吐核。最后还是赵绪偶然间看见他在房间里涂药,才知道,江云涯是受了伤。彼时的赵绪蹑手蹑脚地回了房,看着剩下的果子,却是再也吃不下去了。
后来,赵绪的轻功练得比江云涯还好,从没偷过懒,让两人师傅都诧异这一日不偷懒的鬼灵Jing怎么这么勤奋起来了。
赵绪当时在心里想,以后师兄跌下来的时候,我也能接住他了。
年少时的想法总是很单纯,为了一个人而苦练轻功,目的浅显得惹人发笑。
走过了那么多的岁月,赵绪变了,却发现江云涯还是和初见时一般,默默地在背后为他做尽可能多的事情,从来不说。
这次呢?你是打算退出,来“成全”我么?
他不知道徐林他们和江云涯说了些什么,但赵绪知道,自己这辈子,是不会和其他人在一起的,即使那只是形式。他总有一日,要强大到,能够光明正大地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没有人,没有人再来阻止他们,哪怕那只是强权下的违心话。
赵绪神思恍惚,自那夜温泉一别之后,他就像是忽然间没了力气一般,累了,说不清是对未来命运的迷惘,还是心忧江云涯的眼伤多一点。
春意正好的清晨,管家来报,徐小侯爷来了。
徐敬言自生下来就被封了侯,因他出生之时,恰巧其姐,当今的娴贵妃给圣上生了个皇子。圣上说这是双喜临门,而且念在徐家前几个哥哥立的赫赫战功的份上,史无前例地给还不会睁眼的徐敬言封了个青田侯,属地就在挨着京城的那个青田县。
而今徐敬言在平定突厥之乱中有功,又加封了采邑三千,并兼关内三郡总都督,可以说是正当风华了。
“殿下!哈哈…哈哈哈哈………”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徐敬言碍着周围侍立的下人,忍着收敛笑意,却是越笑越乐,走进门来。
“怎了?什么乐事让你笑成这般?”
赵绪看见徐敬言,心中郁结暂时抛在一边,心情也像他的笑脸一般,明媚开来。他屏退了周围侍卫,让徐敬言好不拘谨着。
“绪哥,哈哈,你别恼,我是笑他们也忒能编了,竟然说你,你,哈哈哈哈哈……”
徐敬言见侍女们都退了,也不喊殿下了,自顾自乐得坐在椅子上,给自己倒茶,但手都笑得抖了。
“他们编排我什么了?”赵绪无奈。
“绪哥,你听了可别气啊,不是我说的,我,就是和周沧然碰见的时候,问了他几句,他当笑话给我讲了。”徐敬言说这一大堆铺垫,才要步入正题。赵绪点头应允之后,又兴致勃勃的讲了起来:“哎呦,太子也不知道哪儿请来的那一帮人,好像是专门在京里写话本说书的,说你到现在还不娶妻是因为,因为哈哈哈哈,有隐疾……”
“……”
赵绪脸僵了。
“周沧然今天和我学的时候可好玩了,那群文人也真厉害啊,连你和红袖阁哪个姑娘进了房,却…哈哈哈嗝,有心无力……妙哉妙哉,这呆子也会听闲话了,我今天说他他还说是偶尔路过他太子表哥的书房时听到的。”
徐敬言看着少有的维持不住微笑的赵绪,笑得前仰后合,都打了嗝。
“打住!”赵绪感觉现在不制止他,他能把这说到晚上。
赵绪另起了个话题:“昭儿呢?”
“在前院看君殊耍枪呢。”徐敬言在谈起他的宝贝儿子的时候,眼都亮了许多,顿时滔滔不绝起来:“绪哥你不知道,昭儿前几日在国子监的统考中又考了头名呢!李祭酒跟圣上说此子今后必成大器。我们徐家,终于出了个读书的苗子,圣上赐了个笔架儿,还说以后常来考考昭儿。”
“敬言,以后长话短说。”赵绪已经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