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问题。”
薛纪良想都没想:“爱爱爱,爱过!”
“......不是。”喻熹的心情更复杂了,他面上也开始变得极为复杂,“不是,我是想问你...”
“噢,不好意思哈哈哈,这宝贝只能给你看,不能给你喝哈哈哈!”
“不是。”喻熹揉了揉鼻尖,“咱哥俩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从来没说过一句得罪你的话吧,以下我要说的话可能真会得罪你,我先申请言论免责。”
“说啊你倒是!”薛纪良听了喻熹说这话的语气,渐渐收起了笑容,正经了一点点。
好半天喻熹才深吸了一口气,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假的。”
“啊?你说什么?”薛纪良翻书变脸了,“你再说一遍?”
喻熹像扩充句子般的重复了一遍,“做旧茶,假冒的伪劣产品。”
薛纪良带回来的是个什么东西呢,根据他的描述,他说是一饼清朝光绪年间的普洱熟茶茶饼。
“纪良,你听我说完嘛。”喻熹拉过脸色瞬间变得很不好看的薛纪良,让他坐下,“虽然我不是普洱藏家,也不是专业的普洱品鉴师,但...你也知道,我是喜欢喝熟普的茶民,我给你讲一下我为什么认为它是假的哈。”
“嗯。”声音僵硬冰冷。
“普洱分为生普和熟普这个你肯定知道。熟茶是什么呢,是经过人工渥堆发酵技术后制成的茶。这个所谓的渥堆发酵技术它是一种制茶工艺,这种工艺在我国上世纪七十年代才被一个国企茶厂给研发出来,具体是一九七几年我不记得了,也就是说,七十年代以后才有熟普洱茶这个概念。所以...光绪年间,额......”
清朝的光绪年间可还没有出现普洱的渥堆发酵技术呢,所以怎么可能会有普洱熟茶。
这都是关于普洱茶最基础的知识,喻熹好歹也懂一点。
这要不是薛纪良,换了别人拿这样的一饼做旧茶出来炫耀,他肯定已经流露出轻蔑鄙夷甚至狂笑不止的表情了,谁还搁这儿解释半天浪费口舌啊。
在懂行的人看来,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不过这做旧茶做得倒真挺旧的,这油纸包装破破烂烂的也就算了,这内飞,搞成纸浆状...真像是自然风化形成的,这朱砂印也模模糊糊看不清了,仿古做旧造假能搞成这样,也是费了功夫的,啧——”喻熹又拿起那饼茶放在他的台灯下细看,“这玩意儿,你什么价入的?”
薛纪良听了喻熹的话后当然是半信半疑,他自己先沉住气拿手机查了查。
他看着网页上熟普的相关科普,头也不抬,“不是我买的,我从我小舅那儿拿过来的。我小舅以前胃做过手术,他现在只能喝熟普,他说这是他从一个熟普藏家那儿收来的。”
“你小舅是做什么的?是那种在办公室里挂天道酬勤四个大字的乡镇企业家么?”喻熹忍不住发笑,他若有所思,顺带在嘴上黑了一把乡镇企业家。
他们那些人一般都是没啥文化的大老粗,钱多人傻的暴发户。为了附庸风雅、装点门面,最容易遭人忽悠,从而上当受骗。
“唉,他啊,搞基础建设的,就是个包工头,粗人一个!”
“难怪。”喻熹打量起放在一边的装茶饼的Jing致木盒,“我说你啊,你可是正在受高等教育的大学生啊,你当时就应该查查,顺道还可以给你小舅科普一下。”
薛纪良看了一会儿,终于信了喻熹说的那些信息。
他嘴翘得老高,闷闷不乐,“都怪他,没点文化,被别人忽悠了又转头来忽悠我,吹得天花乱坠!我也不懂茶啊,靠,我当时在他那个快动土的工地上,根本没信号好吧!我看他从土里挖出来准备放进保险柜,我真以为这是个多宝贝的东西呢!跟他软磨硬泡了一下午他才答应给我,妈的,白费劲。”
“从土里挖出来?”喻熹以为自己听错了。卧槽,还真是半点都不懂茶啊,谁保存茶叶往土里埋啊!
“嗯,所以我才说是热乎的嘛,就像文物,刚出土...”
难怪纸面还带着土腥味儿,喻熹扶额,差点就无言以对了,“热乎...这词你用得太准确了!不过,是做旧的那种热乎......”
“唉,你笑吧,准你笑话我一次。”薛纪良颓然起身,用额头贴墙,面壁思过。
“是别人我可能真会骂丢人现眼,笑得合不拢嘴。你,我笑话自己兄弟做什么?隔行如隔山呐,现在的普洱市场特别乱,最出圈最容易唬住人的就是普洱茶,动不动就百年古树匠心之茶大师监制啊,什么百万千万的价位......以后千万别听那些茶贩子瞎带节奏,瞎他妈吹!”
“嗯...谢谢兄弟!你可真是我的好基友,来,抱一下!”薛纪良说着转身伸手就要抱住喻熹。
喻熹拍开他越伸越近的手,“滚!滚滚滚!!!”
“哼,我还不稀罕抱你呢!”薛纪良的脸上终于明朗了点,他说得傲娇。
喻熹转过脸继续打量他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