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张洁白的画纸,平铺在石头上,问夏勉:“能麻烦您坐在这吗?”
夏勉说:“可以。”
他回答得果断,不像嫌弃这块石头凳的样子,这让李笠松了一口气。
李笠走到不远处的另一棵树下,坐在草丛里,熟练地夹好画纸,开始用铅笔打草稿。
夏勉百无聊赖地坐在石头上,除了看看一旁的风景,就是直视前方的李笠。
他们隔得不算远,也不算近。因为是写生,李笠每画几笔就要抬头观察夏勉,所以让他三番五次撞进夏勉的视线里,挪开一会,又再次撞进来。
夏勉觉得这没什么,李笠却突然僵硬地停了笔,死盯着画板,不敢再抬头看夏勉,好像画纸上有难解的数学题需要他解开一样。
李笠的眼型圆圆的,眼尾稍微向下垂,像是小狗的眼睛。但他经常低着脑袋往下看,双眼耷拉,一副没Jing打采又很好欺负的样子。当他望向比他高的人时,圆眼完全睁开,抬着脸向上看,还是很好欺负的可怜相,但是Jing神会好很多。
夏勉总被李笠这样看,他比李笠高一个头。
“我姿势不对吗?”夏勉问。
李笠摇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是,您可以随意一点,不看这边也没关系。”
“没关系?”夏勉顺着他的话问,“那我过来看你画画也没关系吗?”
李笠呆住,支吾了一会,没给出答复。
夏勉再问一次:“我可以过来看你画画吗?”
李笠这才说:“可以。”
他说可以,语气迟疑又犹豫,却暗含着某种无法宣之于口的期待。
于是夏勉向他走来,贴在他身边坐下,看了一眼他的画纸。
李笠的画上仅仅勾出了夏勉的大概轮廓,寥寥画了几笔背后的风景。他紧张地捏着铅笔,和被老师抓到开小差的学生没什么两样。
“你只画了个大概,要不要我坐回去?”
“不用,没事的……”李笠小幅度地摇头,双手收在胸前,佝偻着背,汗出个不停。
夏勉小学时就从生理课上学到,Omega就算不在发情期,也会天然释出少量信息素。这味道淡得很,如果不像狗一样贴在Omega的皮肤上嗅来嗅去,一般是闻不到的,更不可能影响到任何一个有理智的、清醒的Alpha。
但是,某些特殊情况会影响Omega颈部的腺体,促进信息素的释出。比如说出汗、发情期将近,或者遇上了一个钟意的Alpha……
空气中,李笠的味道越来越浓,那是一种闻不腻的甜味。
这类似发情的征兆,但信息素是缓缓释出的,不像发情一样汹涌猛烈。硬要说的话,可以用“动情”来形容。
有那么十几秒钟,夏勉和李笠都没有说话。李笠的汗越出越凶,甚至到了一滴滴往下坠的程度。他一直在太阳下跑来跑去,没有及时喝水,再这样下去肯定会脱水中暑。
“你没吃抑制剂吗?”夏勉问。
时代变好了,曾经昂贵的抑制剂现在由国家定时定量免费提供给Omega。过去那个还没成年就要匆匆让Omega找伴侣结婚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我带了两个月的,每周都有按时吃……”李笠既羞耻又愧疚,紧紧抱住手臂,身体轻微地颤抖起来,“您,您先回去吧,我要是跟您隔远一点,就会好了……”
换言之,是因为夏勉的靠近,他才变成这样的。
所以夏勉没有走。
“你只是拿笔画我而已,为什么会起反应?”他问,“你喜欢我,一见钟情?”
李笠僵住,脸上瞬间失了血色。他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破碎的音调,不成字句,像被人扼住了脖子,也像是被人准确地猜中了秘密。
夏勉说:“你抬头,不要含胸。”
“不行……”李笠羞愧难当地摇头,“我、我不太对劲……”
“让我看看。”夏勉坚持说。
李笠的脸红了白,白了红,不知道在挣扎什么,扭捏半天,终究是听从夏勉的话松开双臂,直起了上半身。薄薄的T恤贴在胸膛上,没有手臂的遮挡,让两粒充血挺立的ru粒显得格外明显。
再往下看,裆部鼓起了一个小包,李笠紧紧地夹着腿,却没能藏住。
夏勉问:“需要我帮你吗?”
李笠耷拉着眉眼,看口型是在说“不用”,却哑哑的没有发出声音。
夏勉不再多问,伸出手,隔着衣物触摸李笠的身体。
李笠的前胸平坦,胸部也没有明显的隆起,但ru头却软得像棉花,周围有一圈没有褶皱的、满是软rou的ru晕,拿指头一摁就陷下去,好像能挤出ru汁。
李笠压抑地低喘,想往后缩。
夏勉按住他的肩,手从衣摆处伸进他的T恤,顺着腹部往上抚摸:“我问你喜不喜欢我,你为什么不回答?”
李笠闭了闭眼,忍着羞耻说:“我不知道……”
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