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脸上的血是没法擦了,顿时就犯了难。
还是屈重去厨房端了碗符灰水出来:“蘸这个给他擦洗就可以了。”
“鬼不是都怕符的吗?你这玩意儿抹他脸上,不会灼个洞吧?”窦成怀疑的看着那碗水,他可还记得之前在高老太家里,符纸的威力。
“放心吧。”屈重叹了口气:“你就这么不信我?”
这倒不是信不信的问题,主要是对符纸根深蒂固的神话观念,这玩意儿在一般人眼里,就是驱邪捉鬼的,谁知道用途这么广泛?
不过屈重都这么说了,窦成也就不再顾虑,用手蘸水后给小鬼擦洗起来。
眼看着小鬼脸上的血沾到符水就消失的干干净净,窦成感慨之余突发奇想:“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水可载舟亦可覆舟,这符水能捉鬼驱邪亦可给鬼洗脸,啧,你这符纸还挺多功能的,既能当武器又能当洁面ye,话说,你们鬼是不是也会臭美洗脸做美容的啊?要是这样,那你完全可以开一家幽灵美容院嘛,专门为鬼鬼怪怪的做美容护理,需要冥币收冥币,需要软妹币就让他们想办法弄软妹币……啧啧,想想就带劲!”
越想越觉得可行,窦成一脸兴奋的看向屈重。
屈重被看得眉心一跳。
然后就听窦成说:“你教我画符吧,就刚这种,到时候我就开家幽灵美容院,嘿嘿,就开刘瞎子香榭店对面,让那老头拽,我膈应死他!”
屈重:“……”
这神逻辑,屈重也是服了。
屈重:“人不就坑了你两次,那草扎人跟他也没关系,至于吗?”
“呵……没有他神来一脚,老子能惹上你这么个祸害吗?”窦成觉得,这倒霉债掰扯来掰扯去,果然还是应该算刘瞎子头上。
“你要不去收保护费,打砸抢的,人也不会给你那窝心脚。”屈重端起碗就往厨房走:“晚饭煮面,这么晚了,就不弄那么复杂了怎么样?”
“随便。”对于吃的窦成其实向来无所谓。
窦成把小鬼放到沙发上,见茶几上有杯水,端起来喝了一口,正准备坐下玩儿手游给小鬼看,敲门声就响了起来。窦成拿手机的动作一顿,心想这个点儿会是谁来,人却坐在沙发上没有动。
胳膊被戳了戳,窦成转头看向小鬼:“干嘛?”
“哥哥,门外是个人。”小鬼软糯的说。
人?
窦成就更纳闷儿了,这么晚,会是谁?过去开门,就见甘平扭扭捏捏的站在门口。
“成哥,我明天早上五点半的火车,你,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吗?”甘平问。
窦成不轻不重给了他脑袋瓜一下,好笑的说:“有病吧,搞得跟找我私奔一样。”
“那你跟我私奔吗?”甘平不要脸的顺杆爬:“成哥一起吧,你看你在这也没个亲人,这片很快就得拆迁,到时候你还不是得另外找地方住,与其在这看着难受,还不如咱俩一起远走高飞,搭个伴儿呗,你看我这第一次出远门,没成哥罩着,我这心里老不踏实了。”
“不去。”窦成冷漠无情。
“不是,这都多少年了,你这样过着有意思吗?难道还真想混吃等死啊,咱做人吧,怎么都应该有点追求,不用去拯救地球这么宏观远大,老婆孩子热炕头该有吧,不然这日子过着有什么意思?”甘平苦口婆心,极尽游说的想要拉窦成一起。
“是没什么意思。”窦成纵了纵肩:“所以我决定了,等房子拆迁下来,我就去出家当和尚去。”
“啊?”甘平愣了:“不是,成哥你这不会是真的看破红尘了吧?”
窦成翻了个白眼:“我啊,看不破,我心里怨气大着呢,我就是在想,这辈子太倒霉了,可能真的是命不好,我就干脆吃斋念佛,修修下辈子。”
甘平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进来。”窦成侧开身:“吃饭没?”
甘平摇头,进门后顺手把门给关上。
“我这煮面呢,一起吃?”窦成问。
“哦。”甘平无Jing打采:“哎,你不跟我一起,我这一个人到时候怎么浪啊?”
“还浪呢,当心你爸打断你的腿。”窦成嗤笑他,走到厨房对屈重说:“甘平来了,你多煮一碗。”
“好。”屈重头也不回的站在锅边忙活。
很快,屈重就端着面出来了。托盘上三碗面,甘平一碗,屈重自己面前一碗,最后一碗放窦成面前。
窦成看看这个碗里又看看那个碗里,不乐意了:“你们面里都有rou,怎么就我是素?”
“你不是要出家当和尚?”屈重筷子挑面,漫不经心的反问:“不是说要吃斋念佛修下辈子吗?”
窦成:“……”
甘平噗嗤就乐了,给屈重竖拇指:“果然还是屈老大威武,像成哥这种满嘴跑火车的,就该你这样的来治治,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哦,一物降一物!你看看成哥他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哈哈哈……”
“的确是满嘴跑火车。”屈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