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学好了,你就会认可我了,直到殷焕庭出生,我看到你百般疼爱千般宠溺时,我才知道,你看不到我的存在,不是因为我不够好,而是我的父君不是皇贵君,不是你心爱之人,那我就不懂了,既然你如此心爱他,为何又要强迫宠幸我的父君,害了他一生,也害了我?当然,你可以说你强行宠幸父亲的时候他还没进宫,那小三小四又怎么说?时至今日,我对你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你当不当我是儿子都已经不再重要了,但你心爱的皇贵君和次子,连同母族清江侯府在继夜生产的时候威逼利诱稳婆行凶,人证物证俱在,本宫今日无论如何也要收了韩yin父子和清江侯上下所有人的命,你若执意护着,那就恕我不孝了。”
殷焕阳的声音没有刻意扬高,但他说的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在此之前,他是隐忍的,不管他们对他做什么,他都能忍则忍,不能忍就暗中反击,可妻儿就是他的命脉,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一而再再而三的动他们!
“皇上(父皇)…”
闻言,韩yin父子慌乱的抬首,事情闹到这种地步,哪怕是向来自信的韩yin心里也没底了,二皇子殷焕庭就更不用说了,谁都不知道皇帝会不会交出他们以求全!
“你,你这个不孝子!”
没有理会他们,皇帝满腔的怒火都对准了突然强势的殷焕阳,他早已习惯他清清冷冷什么都不在乎的模样,一时间根本无法接受他明晃晃的威胁,再说了,韩yin父子一个是他的爱君,一个是他最宠爱的次子,而且爱君的肚子里还怀着他期盼的孩子,他又怎么可能任由他残害他们?
“呵呵…”
一道讥讽的轻笑声突兀的响起,所有人的视线都不约而同的转向掩嘴轻笑的封继夜,皇帝怒目而视:“你笑什么?”
“皇上居然有脸骂太子不孝子,难道我不应该笑吗?”
笑容一敛,封继夜抬首望着他,没等他反应又敛去笑容凝声道:“皇上你不顾祖宗家业,宠爱韩yin,任由他残害皇族子嗣,为了扶他的儿子上位,甚至不惜拿名正言顺的长子当敌人看,难道你就孝顺,就对得起明夏国皇室历代的列祖列宗?你自己都不孝不涕,又有什么资格骂太子不孝?你为了一个心术不正的妖妃乱了朝纲社稷,为了打压东宫不惜置百姓于不顾,任由他们陷在水深火热中,而太子,十三岁即征战蛮夷,打得蛮夷不敢来犯,去年回朝之后到现在,他出钱出力,掏空了太子府,挽救了多少百姓的生命?再过不久,他甚至能彻底解除明夏的饥荒之困,至少他对明夏,对百姓是负责的,也对得起历朝历代的列祖列宗,所有人都有资格挑剔他的不是,唯独你,皇帝,你没有骂他的资格。”
以往面对皇帝,封继夜态度再强势也总会给他留几分薄面,但今日,他可谓是毫不留情,偏偏太后和满朝文武却挑不出半点错误来,他说的,的确是事实。
“你…放肆!明夏以仁孝治国,朕再不是也是你们的父皇!”
皇帝拍案而起,气得浑身颤抖,喉头又隐隐窜起腥甜,他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竟会被自己的儿子儿媳指着鼻子破口大骂,他是皇帝,全天下最尊贵的人,岂容他们如此忤逆?
“是啊,明夏的确是以仁孝治国,可为何当政的皇帝却是不仁不孝?”
换做是别人,或许早就吓得腿软了,可封继夜却一点都不害怕,也没有任何要退步的意思,他们如今的交锋如同两军交战,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今日不管是谁败了,他日恐怕都难以再强势起来。
“你…”
皇帝手指颤抖的指着他,你了半天也没你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是自己体内一个劲儿的翻滚,喉头窜起的腥甜已经忍不住了,这个时候,韩yin突然站了起来:“太子殿下,太子君,你们口口声声指责本宫联合母族暗害你们,证据又在哪里呢?”
这种时候,他必须为自己寻一条活路,关于母亲和儿子亲自命令稳婆的详细经过他已经反复询问过了,他们还没有蠢到告诉稳婆他们是谁,也不是在清江侯府见的他,他应该不认识他们,殷焕阳夫夫手里也应该没有确凿的证据才对,再怎么说他也是皇贵君,他们若是无凭无据,这件事最后到底谁倒霉可就不一定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们可能没有证据?韩yin,你的确是很聪明冷静,而且手段极为狠辣,也难怪能将昏庸无道的皇帝玩弄于股掌之间,我们若不是敌人,我或许还会佩服你,可是,你的母亲就不及你十分之一了,你的聪明也没有遗传给你的儿子,你觉得若是没有证据,本宫夫夫二人会前来找皇帝索要你们的性命吗?”
转头看向他,封继夜勾唇讥笑,若是他们之间没有利益冲突,不是处于你死我活的状态,哪怕他再狠毒,他也懒得理会,十几年的末世生涯教会了他,凡事不可擅自出头,多管闲事的下场只会让自己死得很惨,从始至终,他也没说过自己是好人!
“那就让本宫看看你所谓的证据吧。”
韩yin的心里越来越没底,面上却出奇的冷静,他知道自己不能慌,一慌恐怕就会满盘皆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