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越觉得应该保留的部份,他越不怕暴露,如同现在,他也没跟他绕圈子,直接挑明了询问他的目的。
“太子君所言极是,此事的确是本王僭越了,但百姓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陆州又距离京城路途遥远,本王是琢磨着给知州送信,他又上奏朝廷太耽误时间了,这才决定亲自出马,希望能尽量早点将粮食种子带回去。”
似乎是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说,牧亲王从善如流的回道。
“陆州与云州相邻,境内地形同样险峻,想来气候条件也差不多,本少刚从云州回来,据说云州各地粮食虽然比较紧俏,却不若王爷所言,已经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了,王爷所言,莫不是危言耸听?”
一直没开口的褚天浪突然插入他们的对话中,话里话外渲染着不容错辨的嘲讽,牧亲王几不可查的皱皱眉:“云州?小郎君是云州人?”
“云州岭南府潼阳县!”
“什么?!”
闻言,牧亲王脸色大变,他是岭南府潼阳县的人?此子长得与他如此相似,又是潼阳县人,莫非他是…
封继夜三人见状眸光也忍不住闪了闪,难道他真是当年那个男人?不然为何会如此激动?
“潼阳县有何不妥吗?”
清清淡淡的询问声再次响起,瞪眼震惊的牧亲王深深的看一眼褚天浪,强迫自己收回视线:“不,只是觉得有些奇怪罢了,太子君从潼阳县带来京城的人,似乎个个都非常能干,本王不无羡慕,不知这位郎君尊姓大名,年方几何?也是那个万家村幸存的人之一吗?”
询问的同时,牧亲王的视线不断扫向褚天浪,眸底隐隐跳跃着激动的火花。
“怎么,牧亲王还想查户籍不成?”
眉峰一挑,叶君珩霸气反问,反应怪异还顺势询问天浪的名字,摆明了就是告诉他们,他的心里有鬼。
“叶都督说笑了,本王不过是随口一问。”
牧亲王没有如先前那般不爽,反而跟叶君珩打起了太极,似乎浑然不在乎他的态度,叶君珩作势又要回怼,褚天浪紧了紧与他交握的手:“本少姓褚名天浪,潼阳县下绕村人,今年十九,王爷可还有疑惑?”
先前他会突然插嘴,就是存了试探他的心思,即便他现在不告诉他姓名年龄,以他的能力,想必很快也会查到,实在没有隐瞒的必要,倒不如借此机会更深的试探一番。
“褚天浪,十九…”
连年岁都对上了,难道他真的是?
顾不上几人的注视,牧亲王失态的垂眸沉思,不行,他得马上让人去查查才行,若他真的是,就必须跟他回去认祖归宗,皇族子嗣绝对不容许流落在外。
“不管王爷的理由是什么,陆州若想要粮食种子,请王爷走朝廷的通道,皇上批准了,本宫若有多余的粮食种子,定会借予陆州百姓,与大家共克时艰,今日不早了,王爷请回吧。”
该知道的他们都知道了,封继夜也敞明了自己的态度,他想算计他,也得看他愿不愿意让他算计,有胆子他就直接去找皇帝。
“嗯?”
回过神抬头看向他,牧亲王眉峰紧皱:“太子君不愿意借就算了,何必推到朝廷的身上?京城上下谁不知道,粮食种子乃太子君私有之物,借不借完全是太子君你一句话的事情。”
来之前他就打定了主意,借不到粮食种子就将不顾百姓死活的帽子强扣在他的头上,不容他不借,这也是他为何会特地挑太子不在家的时候前来的原因之一。
“借给百姓自然是本宫一句话的事情,可借给王爷就不同了,王爷当真要本宫撕破脸皮敞开来说?”
封继夜笑了,笑得满面嘲讽,仅凭几句话就想逼他就范,他该说他太天真了,还是该说他把他想得太天真?
“既如此,本王今日先告退了。”
明显没料到他的态度竟会如此强势,牧亲王面色一变,站起来抱抱拳,离开之前又深深的看了一眼褚天浪。
“什么玩意儿,当自己皇帝不成?”
皇帝都没敢像他这般理所当然!
目送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大厅里,叶君珩不悦的冷哼,跟谁看不出他有不臣之心似的,如此急吼吼的送上门,摆明了就是看准皇帝昏庸无能,搅得天下民不聊生,想要趁机造反。
“主君!”
一道人影突然出现,封继夜从主位走下来坐在桌子旁:“东西搞到了吗?”
“是的。”
来人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布包双手呈上,封继夜接过布包摆摆手,男人瞬间消失无踪。
“天浪你的头发给我一根。”
“好。”
褚天浪摸着自己的头扯下几根头发递给他,封继夜打开布包,里面躺着的也是几根头发,将它们放在一起后,看似他是顺手收进了袖袋中,实际上却是放进了储物格,让系统帮忙做DNA坚定,以确定他们是不是父子关系。
“哥,多久能知道结果?”
大概猜到他要怎么确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