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哐两声响,不似正常人的敲门方式,还带着熟悉的玩笑语调:“酌儿开门,社区送温暖。”
俞酌正欲起身开门,离门口更近的贺临先他一步动作,朝门口走去。
门一开,来访的两位客人看见贺临,当场就傻了。
这他妈,贺临?!
真人,带呼吸的那种。
“你……”董越泽倒吸一口凉气,“你是……”
李承睿也没反应过来:“我瞎了?”
“找谁。”
贺临皱了皱眉,眼前这两位看上去不是粉丝,表情呆滞地站在门口,来干什么的不知道,反正脑子不好使是肯定的。
“这不是俞——”李承睿说到一半,忽然发觉贺临身上这身是俞酌的睡衣,神情更恍惚了,“……酌家吗?”
董越泽也发现了这个盲点,他的心理素质不如李承睿,当即磕巴道:“不不不不是说没可能的吗?”
……都住到家里了还说没可能吗?!
李承睿喃喃一句“英雄”,董越泽立马默契地接下一句“宝刀未老”,他们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从对方眼神中读出五个字:不愧是俞酌。
恍惚间他们又想出一个新问题——他们的到来该不会打断了什么吧?
贺临不知道他们在玩什么花样,敲了敲门,失去耐心地重复一遍:“找谁。”
开个门开这么久,俞酌感到莫名其妙,往门口招呼:“进来啊,杵着当门神?”
门口两位听见俞酌的声音,才像拿了免死金牌一样走了进来。
这个地方俞酌住了好几年,刚搬进来那会儿他们就把这儿当自家后花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按李承睿的话说,就算是厨房最里头的那条砖缝,也给他摸过不知道多少回了。
来过这么多次,从来没有哪次像现在这次一样规矩又安分。
董越泽习惯性地想往沙发上一瘫,瞄见旁边的贺临,又重新坐直了回去。
“你们要是忙的话……”李承睿说,“不如我们就走吧。”
稀奇至极。俞酌跟李承睿结交这么多年,头一次听李承睿如此体贴地说“你要是忙我就先走”。
“不用。”俞酌问,“找我干什么?”
李承睿顺势把锅都推到董越泽身上,“是这个逼要来,他说想看看你‘同事’长什么样。”
谁能想到,俞酌口中一个普普通通的“同事”竟然是贺临?
贺临那是什么人?打小就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正儿八经的别人家的孩子,上流社会里的Jing英派,跟他们这帮Jing通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八竿子打不着边。
但说来也奇怪,所有人都以为贺家独子就应该子承父业,再不济也是学商学法走传统Jing英路子,谁能想到,这位Jing英预备役一声不吭就去学了音乐。
而这位Jing英预备役现在还跟他们坐在一起。
理清楚这两位突然到访的客人是俞酌的朋友之后,贺临的态度稍微缓和了一些——尽管在外人看来,现在的他跟刚刚开门时的他也没什么区别。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没有人能找到四个人都合适的话题将对话进行下去。
“来来,给大家讲个笑话,”李承睿搜肠刮肚,总算寻出个大家都能聊的话题,“裴喆成前几天刚搞砸他爹的一个项目,笑死我了,就他这智商……”
裴喆成这名字还算响亮,纵观整个燕城金字塔,俞、贺往下走一层,就是裴。
这人自视甚高,像董越泽、李承睿这样的,他看不上眼,俞酌这种离经叛道的更是不必说,而贺临这种纯正Jing英派,他又搭不上。
他们这一圈的人,没人受得了他。
董越泽更是对这人厌恶至极,听到就翻白眼。
本以为他们已经够讨厌这人的了,哪曾想贺临更绝,一副完全不认识这人是谁的样子,重复了一遍:“裴喆成?”
俞酌饶有兴趣地碰了碰他手肘,“要是我不认识还好说,你不认识说不过去吧?”
贺临脑海中依稀有个“裴”字,但确实无法将人脸对上号。
“不认识。”
董越泽震惊地看了贺临足足十秒,随后笑出了声:“靠,想不到,裴傻逼居然在你身上认栽,你居然不认识他……”
“不认识”这三个字给董越泽和李承睿两人强烈的舒适感,如此一来,他们看贺临的脸都感觉比刚刚亲切了不少。
话题一打开,尴尬的氛围缓解不少,他们又开始瞎扯别的,很快又找到了原来没有贺临时的那种感觉。
李承睿两人没待太久,只留了半小时就走了。经李承睿两人一打岔,俞酌和贺临那天的话题没再继续下去,谁也不知道贺临那天刚刚出口的半句话,后面半句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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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星期很快过去,俞酌和贺临也完美地完成了编曲填词任务,定名《出格》。
“这么快?”许希哲高兴地说,“我还以为时间很紧,你们没法按时完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