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箴乡的心理状况,因为箴乡虽然人待在横滨,却没有住进研钵街里建给产屋敷家的秘密宅邸,这说明箴乡心中还是没想通吧?一直在意着宅邸是哥哥选定和委托建立的事情。
所以中原中也试着引导箴乡也说说话,最好能敞开心扉追忆一下宇智波恭弥,大概这样就能好受点。
可箴乡却从没有回忆哥哥的意思,好像已经把哥哥完全抛到脑后,这样刻意的遗忘反而意味着受伤很深吧?
中原中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提供帮助,他对于兄弟亲情是不了解的,能做的只是多花些时间给与陪伴。
慢慢的,珍香就被愧疚心给包围了。
她开始想不明白自己当初到底为什么要安排马甲死遁,就只是害怕被太宰治曝光吗?明明雪藏起来也可以,编织一个“远赴海外留学”的谎言不香吗?
为什么非要想不开,给自己加上“亲哥去世”的悲惨设定?
珍香实在不想去追忆那个莫须有的哥哥往事,只能更多的开口引开话题,讲一讲自己是怎么领导鬼杀队的,讲一讲鬼杀队面临的机遇和挑战。
“原来在那种情况下,身为首领就应该那么做啊。”中原中也拿出了学生听课的认真态度,“箴乡真厉害,如果是我就完全想不到,只会想着冲上去乱打一通。”
“中也已经很好啦,中也是自己摸索着当首领的,而我从小就有父亲教。”
中原中也笑起来:“那么,现在就靠箴乡老师教我了。”
这让珍香心中感动,忍不住多嘴问道:“中也,你真的知道组织的首领是什么吗?”
“组织的首领?”中原中也有些疑惑地扬起眉毛,他稍微想了想,“就是处在组织的顶点,对每一个成员都认真负责吧?”
“怎么可能做得到对所有成员都认真负责啊,就算世界顶尖的老师也不可能教好所有学生。”珍香苦笑,“森先生曾说,组织的首领亦是组织的奴隶,为了组织的存亡与利益,无论多么无情的事都会欣然去做。这说法太过讲求得失而缺乏人情味了,但我是部分赞同的。”
她认真道:“就拿鬼杀队来说,我经常知道有些任务交给剑士去办,其实就等于宣判了那名剑士的死刑。
“可就算知道我也不会阻止,因为与鬼战斗到底就是鬼杀队存在的意义。哪怕可以多拖延鬼一秒钟,这一秒钟都是值得算计的。
“也许正是多了一秒,鬼才没能逃脱,真正强大的剑士才能及时赶到,得以挥刀斩鬼,彻底终止鬼的杀业,不再有平民死去。
“而在这件事里,身为鬼杀队当主的我,要做的就是狠下心肠,确保一切都顺利发生。”
中原中也微微愣住:“……是这样的吗?”
这就是箴乡所背负的痛苦吗?原来宇智波恭弥是在箴乡的默许中牺牲的吗?
怪不得箴乡会这样悲伤,却又只字不肯提,因为每一次回忆都会带来强烈的自责情绪。
怪不得之前箴乡会问电车难题跟救世难题,原来那些难题并不是在故意刁难人,箴乡时常都会面临这样的心灵拷问吧?也许每天都要被这样的问题考验。
珍香轻声道:“所谓组织的首领,需要处在足够高的位置上纵观全局,是很艰难的。如果我能够换一个位置、换一个身份,拥有中也Cao控重力这样好用的异能力,以远远比现在更加自由的方式活在这世上,我大概会努力救下所有我在乎的人,为所有我看不惯的事情发声吧……”
两人相对着陷入了沉默。
阳光静静地透过橱窗,如无声的流水流过桌面和桌面上的瓷杯,杯子里洁白的牛nai被打亮到有些晃眼,在观察的眼眸中落下星辉。
啊,这不是把热牛nai放凉了吗?凉了就没那么香了。
许久,中原中也问道:“即便很疲惫,箴乡也会继续坚定不移地走下去,对吧?”
“这是自然。”
“那么,我的肩膀就借给你靠好了。听说疲惫的人都想有一个肩膀能靠一会儿,然后就能得到继续前行的力量。所以如果你想的话,随时都可以靠过来。”
珍香仔仔细细打量着一脸严肃的中原中也,半掩住嘴轻笑起来:“这是从哪里听来的啊中也?这可是男孩子专门用来撩妹的话哦。”
“诶?是吗?什么啊……那,那你就当什么也没听见好了!”薄薄的红晕涌了上来,淡粉色衬得钴蓝色眼眸更加明亮了,像是世界上最剔透美丽的蓝宝石。
中也可真是个薄脸皮啊。
珍香觉得自己心情好极了,于是某些想法也因此得到了转变。原本她并不打算告诉中也任何多余的事情,可现在似乎说给他也没关系了,还能逗逗他找点乐子。
“中也,有个秘密想告诉你,可以帮我守密吗?”
“可以啊,你想对我说什么?”
“其实我啊,是女扮男装的,是个真真正正的女孩子呢。”珍香笑眯眯地说,一脸坦荡。
“!”
中原中也差点跌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