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林洁说这话的时候,不是平日里面目可憎的模样, 就像一个最普通不过的母亲, 眼里带着对孩子未来的期待与憧憬。
听了林洁的话,本来愧疚在心的魏大林脸上也有了笑意,“你说的对, 进前这孩子争气,书念得好,脑袋瓜子利索,从小到大,见过他的就没有一个不夸他。”
本来说的正高兴,不知想到了什么,魏大林的情绪又低落了起来,“就是可惜摊上我这么一个爹,要是生在城里那些干部家庭,不定多有出息呢。”
看到丈夫又怪起自己,林洁安慰道:“你别多想,进前这孩子孝顺,哪会想这些。再说了,他聪明,只靠自己也能有出息的,村里和他一个年纪的,不是只有他一个人考上了高中吗?”
魏大林叹了口气,摇摇头“家里的事你记得不要和他说,这孩子学习本来就累,听到这些糟心事又该担心了。”
“诶。”林洁点点头。
想到明天还要下地干活,两个人又说了两句话,就熄灯睡下了。
天刚蒙蒙亮,整个赤溪村还沉浸在宁静之中,整个村子只有寥寥几人行走在小路上,带起一片晨露。
魏希早早就醒了,她轻手轻脚的洗漱过后,就回到了房间里。桌上是徐衍抄录的常用英文词汇,魏希打开窗户,呼吸着清晨的清新空气。深深吸气,魏希觉得早起的困倦好了许多,然后就轻声念起英语单词。魏希沉浸于学习,不知不觉,天光大亮。
院子里的的知青们也陆陆续续醒了,院子逐渐喧闹起来,魏希见时间差不多了,遂也合上书,将桌面稍微收拾了一番,就出房间了。
魏希一出房间就看到台阶上有一团黑影,先是被吓了一跳,仔细看清楚,才发现上面蹲着的是王学恩。只见他一手托着脸,眼睛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清是王学恩之后,魏希就淡定的移开目光,自从他在车站对一位不知姓名的女孩一见钟情之后,就常常这样。又是在房间里画女孩的背影,又是去镇上的车站寻人,可这无异于大海捞针,售票员对于王学恩片面的形容根 * 本提不起印象。
自那以后,王学恩就化身文艺青年,不时发呆望天。不过这对于魏希她们来说倒没什么影响,不堪其扰的是和王学恩同住一屋的陈实和李信。据陈实说,有一天他大半夜起来上厕所的时候,迷迷糊糊看到有一个人影在屋子里来回转。
当时就把陈实吓坏了,还想着赤溪村这么偏远的地方竟然也有小偷,正想要从后面擒住这个歹徒的时候,他转身了,是王学恩。一问才知道,王学恩大半夜睡不着觉,诗兴大发,一边在屋里踱步,一边作诗。
经那一遭,可把陈实吓得够呛,晚上都不敢起夜了,睡前不忘上个厕所。反正从那以后,只要有心观察,经常可以在半夜看到王学恩屋子外的窗户上映着晃动的黑影。
魏希看了王学恩一眼,有些无奈的避过他望天的那个方向,从另一边过。走台阶的时候,心里还默默念了句step(台阶),不知道是不是学的太认真,魏希现在每看到什么就忍不住想它的英语该怎么读。
如果碰上不会的,或者是没见过的,就会跑去问徐衍。不得不说,徐衍是真的优秀,迄今为止,魏希还没碰到能难住徐衍的问题。
想起徐衍,魏希的眼睛不自觉弯了弯。
进了东厢,知青们大多坐齐了,徐衍坐在桌边一角,并没有开动。一见魏希进来,徐衍就含笑望着她,魏希最受不了的就是徐衍对她温润的笑。
魏希自然而然的坐在徐衍旁边的位置,上面的碗筷已经摆好了,番薯粥也盛好了,不用想,一定是徐衍盛的。自从徐衍送了魏希红豆骰子手串,魏希发现徐衍对自己的好,几乎是摆在明面上了。
不仅每天辅导自己学习各种知识,生活上也是处处照顾,无微不至。徐衍是很敏锐的一个人,他们在一起的时间还不长的时候,徐衍就很快记清魏希的喜好,有些习惯魏希自己都没发现,徐衍却能察觉出来。
魏希做闺秀的时候时常烹茶,并不是现在常见的清茶,说是茶,按现在的习惯来说,称为汤或许更合适些。到了这里,条件不允许,魏希日常解渴喝的都是普通白开,喝久了倒也别有一番风味。
不过,受从前的习惯影响,她更爱喝略烫些的白开,这些或许她自己都不太留意。但是徐衍帮她倒过两次水之后,魏希发现徐衍之后倒的水,几乎都是她喜爱的温度。这些魏希自己都不留心,更遑论告诉给徐衍,都是徐衍自己察觉到的,如果不是因为太过重视对方,如何会细致到这个地步。
魏希和徐衍之间,并没有什么特别刻骨铭心的故事,多是生活中的一些小细节,细水长流,彼此珍视,感情却愈加深厚了。
吃过早饭,魏希同往常一样,先是复习一遍昨日学过的知识点,就开始练习徐衍留下的题目。做了一整个上午,一看时间,快到 * 下工的点了。魏希稍微收拾了下东西,就像往常一样坐在榕树下的桌子旁,等下工的人来记工分。
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