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女儿见过爹爹,爹爹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见容宰辅一脸凝重,容卿卿轻声问。
“你可知前日因长乐公主心情不悦,当街打死几个百姓,惹得百姓不满,太子过去后为了护住长乐公主,将那些百姓全部给压入大牢,以‘对储君不敬’为由全部斩杀。”容宰辅看向自家女儿,曾经他还以为太子是良人,虽无大才但品行不坏,真是没想到如今竟丧尽天良到这种程度。
容卿卿蹙眉:“这太子跟长乐公主,简直是丧心病狂。”
“那这事,爹爹可有禀告给皇上?”
“此事皇上自然知晓,所以爹爹这才让你过来,你实话告诉爹爹,对于祁安王殿下,你究竟是什么感情,不许说谎。”容宰辅轻咳一声,目光有些深沉。
“爹爹,其实女儿一直觉得,在年少无知的那段时日里,女儿是喜欢祁安王殿下的。但是后来,女儿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便将辅佐太子当成自己的责任,所以识国策,练琴棋书画,让自己成为京城第一才女,只有这样,女儿才觉得不辜负皇后娘娘多年来的期望。”
“继续说。”容宰辅闭了闭眼,若婉晴在世,该怨他了。
“但是,女儿觉得太子殿下不值得,所以……”
当然不值得,容宰辅冷哼一声。
“那你对祁安王殿下是什么感情?”
容卿卿微微一笑,声音坚定:“情之所往,非君不嫁。”
“好一个非君不嫁,既如此,那为父也没什么顾虑了。”容宰辅起身,抚掌大笑。
“爹爹说的是?”
容宰辅神色温和下来,解释:“东宫一族之所以敢如此任意妄为,也是因为背后有人可以依靠,因此,按皇上的意思,你与祁安王殿下的婚事该提上日程了。”
容卿卿红妆微红,紧咬着唇。
“因为国舅府全力支持东宫,皇上为保护皇后娘娘,只能妥协,所以,为今之计,只有祁安王府与容宰辅府合力,才可以扭转此时的困境。”
“女儿全凭爹爹与皇上的安排。”
难得听她说这话,容宰辅看她一眼,“另外,皇上已欲废太子,所以,祁安王殿下可能会继位。”
容卿卿捏紧了手,今年才南康四年,废太子之事竟足足提前了一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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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边,当马车停在祁安王府的时候,清凌见里面并无动静,便轻唤一声:“殿下。”
许久,才见金贵的靴子从里面踏出,楚翊再次捏了捏眉心,嗓音有些哑:“走吧。”
“是,殿下。”
祁安王府书房,酒香微醉,楚翊将手撑在玉容上,模样风流如画。
春风轻拂,楚翊再次进入梦境。
琉璃铺地,金丝做毯,富丽华盖的寝殿中,男人轻轻捧起佳人的脸,眉梢一扬,“这醋劲怎么这么大。”
“陛下若是不喜,大可不必来这。”
“若是不喜,朕还整日抽时间过来。”见佳人眼角尚挂着泪,男人的声音温柔许多,笑道。
“不就是一句‘翊哥哥’吗?”见她气性尚未消,男人轻着声音哄道:“若是你真介意的话,那你就唤朕一声‘溱珺哥哥’如何?”
“才不要。”
“这也不要那也不要,可是需要朕要将心挖出来捧给你看?”
话还未说完,佳人轻轻地咬了他一口,娇嗔:“陛下就知道欺负人。”
“哪舍得欺负你。”
凤凰红烛,鸳鸯交融,寸寸深情,烛光摇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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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楚翊看到身为帝王的他欲将东宫一网打尽。
而彼时,东宫在之前监国的时候曾将七公主许配去和亲,小姑娘知道这事后竟然去找了楚若轩,完全忘了当初楚若轩拿她送人的事,那一刻,楚翊怜惜之外也是愤怒。
再后来,容宰辅府牵扯到谋逆一事。
一晚,内侍过来给他添茶。
“陛下。”
“她如何了?”身为帝王的楚翊眉目之间总是疲倦,他轻揉了下眉心,沉声问。
“听那边的人说,二姑娘自从御书房回去之后就滴米未进。”内侍手一颤,轻声解释。
“倒是朕太惯着她了。”楚翊将奏章搁下,意味不明的说了声。
“陛下,二姑娘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若是您将事实告诉她,肯定……”内侍哪不知道他在说气话,下意识说道。
只是话尚未落音,殿门口传来另一内侍的急切声:“陛下,大事不好了。”
内侍抬眼,只见雷霆不惊的帝王脸上有几丝慌乱,连忙将那人提到跟前来,“何事不好了?”
来人轻喘着气:“听凤仪宫那边的人说,今日长乐公主进宫,不知跟容二姑娘说了什么,等长乐公主走时,容二姑娘便晕倒了。”
“而且太医说恐怕是不好了。”
内侍大惊:“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