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丛竹子,只有一人多高。
白轶指着那几根不及他手臂粗的竹子,有些失望:“这么细的竹子,砍回去有用吗?”
“好不容易才找到,别管有没有用,砍了再说吧。”盛数说着,抬起刀就砍竹子。
竹子细,而且脆,一刀下去就砍断了一根。
竹子断的那一刻,盛数清晰地听到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这声惨叫让他倏然一惊,不小心割伤了手指,痛呼一声:“嘶……我的手!”
宴月站直了身体,问他:“怎么回事?”
盛数扔下刀,捂住鲜血淋漓的手,疼得龇牙咧嘴:“我也不知道,砍竹子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声惨叫,一晃神就割到手了。”
鲜血滴落在竹子上,瞬间就消失不见。
季思危捕捉到了这个细节,心里顿觉不妙。
第165章 容器
“惨叫?”宴月的脸色更冷了:“纸扎闫一定要我们砍坟边的竹子时,我就觉得有古怪,现在看来果然有问题。”
白轶:“那现在怎么办,这竹子砍还是不砍?”
盛数咬牙道:“当然要砍,做不完任务一样要死。”
新手妹子看着盛数血流不止的手,忧心忡忡:“盛哥,你先止住血再说吧。”
季思危二话不说,拿着水果刀上前一步,割破盛数的衣袖撕成布条,手法娴熟地给他缠住伤口,压迫止血。
“虎牙弟弟,你这急救手法很熟练啊,不过……”宴月看笑了:“救人的一般都是割自己的衣服吧?”
季思危:“天气冷。”
天气冷,就先不舍己为人了。
盛数冻得直吸鼻子,还很真诚地和季思危道谢,注意到他手上的水果刀,好奇地问:“你这水果刀哪里拿的?”
季思危转了转手上的刀,一本正经地说:“我家是卖水果的,进来副本之前我正在小摊上切水果。”
宴月打量了他一眼,打趣道:“水果摊小王子?”
盛数苦笑一下:“别逗他了,想想怎么处理这几根竹子吧。”
“还能怎么处理,继续砍呗。”宴月朝他伸手:“你不敢的话,就让我来吧,刀给我。”
“你来?”盛数犹豫了下,还是把刀递给了宴月:“你小心点,这竹子真的很邪乎。”
宴月接过刀,也不急着砍竹子,先是看了一眼墓碑上的名字,清了清嗓子:“我们是受村长和纸扎闫所托,来砍竹子为十五日的祭祀做准备,冤有头债有主,你有什么不满就去找他们,别找我们。”
盛数:“这样有用吗?”
“不知道呀,看运气吧。”宴月笑了下,一手握住竹子,干脆利落地挥刀。
“啊啊啊
尖锐的惨叫声几乎是贴在耳边响起的,宴月瞬间爆满冷汗。
她小心翼翼地站起身,放下砍下的竹子,检查了一下双手,松了口气:“没有受伤,你们刚刚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白轶脸色惨白:“听到了,一个女人的惨叫声。”
“我没有受伤。”宴月冷静下来,看着墓碑沉声说:“墓主人好像同意了。”
周杞也听到了惨叫声,但他坚持认为这只是群体听觉出错:“这又是什么玄学?”
宴月懒得和他说话,一鼓作气砍完剩下的三根竹子,这一次,她没有再听到惨叫声。
为了减轻负担,季思危和周杞一起削掉竹子上的枝叶,再用细软的竹枝捆住竹子。
盛数感觉伤口没什么大碍,一把拎起竹子扛在肩上:“走吧。”
季思危说:“你有伤,我来拿吧。”
“不用,就几根竹子而已。”盛数果断拒绝了他,快步走在前头。
鲜血染红了捆伤口的布条,印在竹子上面,转瞬消失,谁也没有注意到。
又走了十几分钟,盛数累得满头大汗,腰被压得越来越弯,喘着粗气说:“我怎么觉得这几根竹子越来越重了。”
“这几根小竹子怎么会重呢?”
宴月回头一看,见他脸色铁青、嘴唇乌黑,心里吓了一跳。
再往他肩上一看,只见他手上的布条已经被鲜血浸成了暗红色,妖异的红血丝在青色竹子上游走,像细长的血虫。
宴月露出恐惧的表情,厉声道:“快放下你手上的竹子!”
“我也想放下,可是竹子好像黏在了我的手上!”盛数早已停下,他急得大汗淋漓,却怎么也甩不掉压在他肩上的竹子。
竹子似有千斤重,他不堪重负,双膝跪地,头颅低垂,发出一种压抑痛苦的低嚎。
离盛数最近的新手妹子随之蹲下,手按在盛数的肩上:“盛大哥,你怎么样?!”
盛数拎着竹子的手苍白僵硬,像褪色了一般,他忽地抬起头与宴月对视,眼中布满红血丝,唇角弯起,发出诡异的轻笑声。
神态眼神竟然像个女人!
宴月看见这一幕,头皮都要炸了,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