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实在是太过疲倦了。
“此次我们埋伏瓦剌, 达延汗看到我们尝到了甜头, 一定会有所警惕。”
谢棠躺在炕上,脑海里浮现出仇钺的话语。
仇钺道,既然如此,不如将计就计。
达延汗为人谨慎,心机城府都很深沉。不是伯颜那样好入套的。那么我们不如去摆出一副骄兵的样子, 好像是因为打败伯颜因而变得骄纵了起来。
然后想办法让达延汗得到“真实”的消息。
——就是明军想要借此来给达延汗设套。每每年关之时, 明人都想着过年。到时候城内布防一定会比往常空虚,正是鞑靼进军的好时机。更何况如今明军一副骄兵的样子,显然是因为打败瓦剌之后就志得意满了。
要知道,骄兵必败。
但是实则,明军的那副骄兵的样子都是伪装,而在新春佳节的时候,玉城城内表面上一副欢度新春, 鱼龙飞舞。但实则处处布置了甲兵,就等着达延汗入套,把瓦剌人一网打尽。
把这个消息传给达延汗之后,达延汗一定会来查探。我们也全部都按照上面的这个假的计划行事,让达延汗看不出毛病来,从而让他相信这个消息。
最后,我们则是趁机星夜行军,直接去攻打玉门关。把玉门关拿下来,堵住这些蛮夷的后路。
到时候,就不是他们能不能从大明身上撕扯下来一块rou的问题了。而是他们到底能不能够安安全全地从大明离开的问题了。
此计妙极!
谢棠当时便觉得这个计策果然妙极。但是玉城不能不守,他和仇钺说,就算只是一个计谋,达延汗也会前来试探玉城的空虚。若是这样,他们的兵力就不够了。
仇钺也很苦恼,没有兵符无法调兵。这的确是一件苦恼之事。
谢棠给文北词写了一封信,让他带着宁夏的军队和仇钺一起去打玉门关。
仇钺看得目瞪口呆。
他隐晦地问谢棠,这样真的没问题吗?不会出事吗?
谢棠只是笑道:“除了仇将军和北词,没有其他人会知道这件事了。”
“北词和仇将军都有攻打玉门关,收复失地的想法。为国尽忠,恪尽职守。有什么问题?”
仇钺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虽然说两军到时候一起进攻,明显就是提前计划好的。傻子都能知道文北词调兵和他们有关。但是只要他和文北词咬死不承认,那么也的确是没有证据来证明他们的罪状的。
而且......
就算他要陷害谢伯安,也是空口无凭的。
谢伯安一口一个北词,一口一个仇将军。亲疏远近,十分分明。
那信到了文北词手里,被看过之后也就被烧了。
所以说,什么问题也没有。
于是他笑道:“小阁老高见。”
谢棠用剩下的兵力把玉城严防死守,把所有骁勇善战的士兵放到了节点上。又召集了民夫装作兵士,看起来玉城的兵力和原来没有丝毫区别。
城门上架设了许多门新式火炮和投石器。硬弩手也已经准备好,随时可已投入战斗。
他要把这三四万的兵力演出来八/九万,甚至是十万多的气质出来。
同时他也给天水的守军去信,除夕夜星夜飞马行军,前来支援玉城。
天水距离玉城还不算远,星夜行军的话,初一日正午左右,就能抵达玉城。
到了那时,就算达延汗回味出来是怎么回事,也彻底晚了!
熏笼里的心字香被一点点焚烧,香气弥漫在室内。甜香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谢棠把家书收好,开始看堆在桌上的公文。
还没看多少,就听到了敲门声。谢棠喊了一声进,卧房的门被推开,从厅内走进来一位白袍小将,正是松哥儿媳妇的表兄冯预。冯预走进来,行礼后立刻禀告:“阁老,果然不出您和仇将军所料。达延汗派了人来!”
谢棠起身披上自己的大氅,然后提起佩刀道:“走,去会会这位老朋友派来的先遣兵。”
玉门关
马蹄踏雪,风生大纛。
仇钺看到了文北词带来的军队。
一色的墨色重甲,里面也是墨色的箭袖。光这一片片的玄墨颜色就让人心底压抑。大纛旗上是铁画银钩的乌衣二字。竟让人在肃杀的凛冬战场之上感受到一股子江南的隽永出来。
“仇将军。”
“文将军。”
两人相互问好。
文北词的这支军队,名唤乌衣。在整个北疆名气很大。战力很强,尤其是队伍里面的轻骑兵,可以称之为攻坚利器。
所有人都以为乌衣军名唤乌衣是因为他们身着玄衣墨甲。只要文北词心中清清楚楚,他的军队名唤乌衣,那个乌衣是风流王谢旧乌衣的乌衣。
准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