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钺那里,真的是说不好能不能够顶得住。
国朝危矣!
再这样的战局之下,谁还管得有没有国本?谁还管得平允安和楚恩波要不要入阁?
当前去救援,保得北疆安稳。
谁去?
如今Jing兵良将俱都带兵去平定各地藩王叛乱,一时之间抽调不回来。就算能够召回,却也来不及去解北疆之困。
如今整个北京城中,哪里有能够挑得起大梁的统帅人物?
还是有的。
只是如今北疆局势未明,并不是一个好去处。自然会有所推诿。
战争没有打到家门底下,安享太平之人怎会着急。
——毕竟,还有仇钺和北疆的九个总兵顶着呢。
谢棠虽然想过,如今诛除藩王,大明境内动乱不休。想来北疆蛮夷定然会有异心,想要夺我河山气运。
因此他早早给北疆诸位总兵送去信件,因此他今年对北疆军备的事情处处Jing心。
但是他还是不希望异族的铁蹄真的兵临城下,只希望自己所忧虑之事只是自己的杞人忧天。
可最终,战事还是要起。战火也从来不会休止。
只要这个国家的王位是用血,用战争的胜利换来的。就永远阻止不了战争的发生。
谢棠捏紧了手里的玉圭。
待到烽烟四起之时,高位之人自是能够稳坐钓鱼台。甚至尚能在衣香鬓影、酒池rou林之中不见战火硝烟,尽享红尘繁华。只等到最后的时候,他们凭借着手中的棋子,去逐鹿中原。
但是在这途中,会有多少战士死在沙场之上,有多少妻离子散,家破人亡?
谢棠想到了当年在宣府之时,他给一位死了儿子的婆婆盛了一碗粥汤之时,那位婆婆眼中希望的光。
因为有了这一碗粥汤,婆婆的小孙子说不定能过活过那个战乱不休的寒冬,继续过着被人鱼rou的生活。
就是这样,婆婆的眼睛中就会有光了。
因为还能活着,活着就有希望。
仇钺顶不住了,谢棠知道地清清楚楚。
以杀止杀,他终有一日,会终结这所有的罪恶,得安稳清平江山。
所以他站了出来。
他知道要是真的逼迫,京中的这些勋贵最终也会在不得已之下出征北方。但是兵贵神速,如今的北疆已经等不及这些人的扯皮。
所以他去。而这些不顾天下的国蠹,他一个一个记在了心里。
只等来日再报。
在无数的嘈杂声中,谢棠就如同以前无数次的那样,出列站到御阶之下。乌纱绯袍映衬着他煌煌如明日的眼眸。而他胸前的仙鹤一朝来仪,清鸣之声拂过清晓觚棱,长霓绚烂。而这个如今已经为官作宰的内阁阁老、一部主官,却仍旧赤诚地好似一个少年。
纵然如今他的心里多了无数的心机谋算。为了他的政治理想,为了他的富贵荣华,他可以面不改色地把他的政敌砍到在马下,送到阎罗那里。但是遇到不平事,他仍旧可以拿起他那已经磨了十余年的锋利宝剑,去匡扶这就河山。
纵然走过半生浮华,他却始终都是少年。
他的声音不大,却压下了整个大殿之中的嘈杂。他道:“臣愿往北疆,护我大明山河。”
178、第 178 章
“京中五军, 除了护卫京师之军。全部抽掉北疆。”
一时之见,哗然四起。
京中五军,有着无数人的子孙在那里熬资历。也有无数人的人脉, 门人在里面。
谁都不想自己的人死。反对声沸反盈天。
谢棠嗤笑了一声,他的眼神如同寒冰一般扫过那些人的全身。
“伯安没时间和各位大人扯皮。”众人听他的声音时前所未有的冷漠。“我知道, 这时节无论让谁出兵谁都不愿。但是别忘了,若是鞑靼瓦剌兵临城下。我们可没有第二个于少保!”
“祖宗江山, 不能丧于我辈之手!”
“玉门关是什么地方, 是屏为天下的关辖。大明不能像先代宋朝一样, 失了幽云十六州。”
我希望, 我们的大明, 不被铁骑践踏, 不被异族所欺。我希望, 我们的百姓, 能够安然地活着。
若是真的有一日,鞑靼瓦剌侵入北京城中。他眼前的这些文武大臣尚能够如同当初晋室一般,逃到江南去偏安一隅。但是那些既没有府兵,又没有下仆,什么也没有的平头百姓, 大多数都会死在城中, 死在路上。若是乱世将临,芸芸众生,又向何处去寻那一线生机?
“诸位如今吞吞吐吐,是要在他日新亭对泣耶?”年轻的兵部尚书不耐那些世家寒门,清流勋贵对派哪一支军队去出征,哪个将领出征那个不去而在那里争论不休,互相扯皮。他直接把这些人的心思放到天光之下。平素他是心机深沉的内阁阁老, 年纪轻轻就能掌握整个谢家以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