递过一杯温热豆浆。医生说,孕妇可以喝豆浆。
隋心说了声“谢谢”,顺着贺衍行指向去了餐厅。
哟嚯,一张餐桌都好几万,不过椅子坐着很舒服,不累。
豆浆香浓纯正,就是没有加糖,有点可惜了。
贺衍行把饭菜摆上时,看了一眼已经空掉的杯子,顺手拿走:“你先吃着,还有一个菜。豆浆还要吗?”
“要,有糖吗?”
“恩。”贺衍行垂下眼睑,孕妇要少摄入糖分。
嗯是几个意思?有就有,没有就没有。隋心不满地想着,但估摸着贺衍行家里是没有白砂糖这种生物的。她看着桌上几盘子菜吞口水,但又不能动筷子,主人都没吃,哪有客人先动筷子的。
眨眼功夫,贺衍行拿着豆浆过来:“方糖可以吗?”
隋心点头接过,扔了三块进去。
没有白砂糖的豆浆是没有灵魂的。
她端起杯子正要喝,被贺衍行一句话阻止了:“你先吃饭,豆浆不宜空腹喝太多。”
亲眼看着隋心放下杯子,贺衍行才出去。等他一转身,隋心咕咕咕几口,把豆浆喝去一半。
贺衍行端着一锅酸菜鱼上来的时候,看着空掉半杯的玻璃杯,无声叹了口气:这个女人怎么这么不听话。
桌上的饭菜纹丝未动,筷子干净整齐地放在筷子枕上,看来隋心是等他一起吃饭。
贺衍行插上电源,酸菜鱼翻腾,他揭开锅盖,正要招呼隋心吃饭。
只听对面椅子刺啦一声响,隋心捂着嘴:“抱歉,洗手 * 间在哪里?”
贺衍行机械地指着方向:“哪边,白色门就是。”
片刻,洗手间传来隋心呕吐声,汪天汪地的。
贺衍行看着桌上的饭菜,琢磨着隋心是不能吃哪样。
会不会是刚才豆浆里不能加方糖?
还不等贺衍行琢磨清楚,隋心软成面条似的走了出来,刚到餐厅,她又捂着嘴巴,像闻到了毒气弹似的,面露惊恐,拼命挥着手:“快点把酸菜鱼端走。”
贺衍行一秒都没有耽搁,连忙将酸菜鱼端走,打开换气,餐厅的气味很快消失。
隋心眼泪汪汪地摊坐在椅子上,像条没有小鱼干的ye体猫,可怜又无助。
“你现在可以吃饭吗?”贺衍行迟疑问着,带着小心翼翼的语气。
隋心看了眼桌上的饭菜,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实在吃不下,还有豆浆吗?”
刚才恨不得苦胆水都吐出来了,这会儿胃里没有一点东西,饿得很难受,嘴里又寡淡无味,什么也不想吃。
豆浆肯定是不能再喝了。贺衍行想着,取走隋心的杯子。
隋心心不在焉地想:贺衍行这人好像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费劲。
不过,这个想法也就持续了一秒。
下一秒就被贺衍行亲手打碎。
当然,这一切贺衍行都不知道。
“你不能再空腹喝豆浆了。”贺衍行起身。
隋心脸抽搐了一下,垂下眼睑不接话,心里冷冷想着:呵,果然还是自己太年轻。贺衍行这人就是难搞得很。豆浆今天不喝完,难道剩着?还是泼掉?这是吃哪门子饭?吃个饭还要像爹似的被管着?我可去他的吧。谁爱吃谁吃去。
贺衍行不知道自己身份一秒钟连升几级,从不怎么好相处的邻居一下升华成了爱管事的爹,但他能感觉到隋心在暴走的边缘游走。
熄火的觉悟他还是有的,这得感谢姐姐这么多年对他的磨炼。他不但有觉悟,记性也好得出奇。
医生说过:孕妇忌生气。妈妈心情不好,孩子自然会受影响,他的孩子不能有丝毫的不开心,即使现在是个小胚芽也不能不开心。
“你想吃什么,我去做。”贺衍行赶在隋心发难之前。姿态放低,浅笑低语,声音温柔,在这安静的房子里,自带低音环绕,温柔得不真实。
伸手不打笑脸人,还是老祖宗厉害。隋心默默叹了口气,在桌下对了对大拇指,她确实不好再借题发挥了,本来还有些毛躁的情绪滋啦一声如沸水浇雪,消失不见。
前几天,她确实是跟惦记酸菜鱼,恨不得顿顿酸菜鱼,那种麻辣酸爽的滋味很美妙,今天不知道怎么了,闻着就反胃想吐,挡都挡不住。
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贺衍行自然更是无从知道。
就此责怪贺衍行,也怪不上不是。
但好机会不能这么随随便便就浪费啊。
“那个我什么都不想吃了,没胃口。”隋心竖起胳膊,撑住头,摇摇晃晃。
“你想吃什么都可以说,我会想 * 办法。”贺衍行误会隋心是不好意思跟他开口提意见。
这贺静怡得学学。她可是个善于指挥人的大能人。
“辣得跳可以吗?”隋心知道这个点,贺衍行家里不可能准备有牛蛙。但现在无比的想吃。
贺衍行没有接话。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