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道小攻击,只是将左手覆盖了灵力,随手便将它打散了。
然后手上一痛。
回去客栈的路上,予霖对着自己鲜血淋漓的左手思考了很久。
他的灵力果然问题还是非常大,要不也不会在打散那道攻击的前一刻,凝聚在手上的灵力自动消散……或者在之前差点直接把那厉鬼打死。
五百年后的自己抓这些邪祟时是怎样的他不知道,想必不会像自己现在这么狼狈。
予霖从二楼的窗户翻回自己房间——他走的时候就是这么出去的。
刚一落地,就发现房间中还有另一个人在!
借着月光,他能看见一道黑影坦坦荡荡的坐在屋中桌前,半点要隐藏自己的意思都没有。
两人遥遥对峙。予霖还未出声,下一刻,坐着的人抬手点亮了桌上的油灯。
火光将云青月的睫羽都染成了温暖的橘黄色,他脸上却是面无表情:“道长,回来了?”
听着这句无怒无喜的话,本该指责云青月擅自进自己屋子的予霖居然下意识心虚起来,他把左手藏在背后,道,“你怎么在我房间里?”
云青月淡淡道:“道长怎么进来的,我就怎么进来的。”
“……”云青月之前是一直这么叫他的吗?
“我是没想到,你能反锁了屋门从窗户跳出去,要不是我想给你送点点心,估计也发现不了。”云青月起身,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目光似是不经意的扫过他背后的左手,“道长,居然能像个小孩子似的跳窗户。”
“你是不也跳了吗?”予霖后退一步,抵上墙壁,“别岔开话题,你根本就是……喂!”
云青月根本没想和他绕来绕去,作势去抓予霖衣襟,趁他放松对自己左手的警惕之际,抓住他的手腕就把那个鲜血淋漓的左手拖到了眼前。
云青月本来想这人就算再怎么莽撞,也该还记得怎么照顾自己,可看到那个还未经历过任何处理的伤势,有的指尖都是血rou模糊的,脑子里顿时一阵血气上涌:“你就不知道先止个血什么的吗?!拿块布捂一下也行啊!”
怎么就能有这样的人,连自己的伤都不管!
予霖下意识反驳道:“就这么点伤,没多久就好了,再说它又不是我故意弄的!”
云青月一愣。
“对……肯定不是你故意弄的,要是你故意弄的我就……”云青月笑了笑,不知是气的还是怎样,“知道自己成功了,你就无所顾忌了吗?可是乐玄英你给我记住了,你这是血rou之躯,不是撑着一口气完事就死的死尸!”
予霖愣了愣,云青月松开他的手腕,转身向外走去,直到那片白色衣角消失在门后,屋子里突然安静下来。
他这才意识到,屋子里是很温暖的。
予霖有灵力护体,虽说现在时灵时不灵,但保暖总是足够的,哪怕手脚还是会冰凉……可云青月还是想着给他生了火炉。
想到刚才一人在黑暗里等他的云青月,气鼓鼓的给他生炉子的样子,他心里顿时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怎样了。
现在想起来,从他醒过来到现在,云青月从没提过担心他,更没说过我想让你开心的话,可一言一行,无不表现着“我将你放在心上”。
我将你放在心上,你不用怎么回应我,你只要好好的。
只要你好好的……
第176章 夜行
夜行
云青月回来的时候,发现予霖还站在那里,眉宇微蹙,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他说的太重了吗?
听见声音,有些出神的予霖抬头看见他,错愕道:“你怎么回来了?”
“你的手,”云青月提起手里的药箱放到桌子上,“这地方没什么好药房,客栈里的金疮药用完肯定留疤,幸好田叔记得在马车上给我放了些药。”
予霖:“……你不是生气了吗?”
“是,我真该好好气一顿,把我自己气死。”云青月叹息一声,伸出手去,“手给我。”
予霖垂眸看着那个修长且带着薄茧的手掌,犹豫了一瞬,还是将左手递了过去,云青月拉着他坐下,空着的手将灯挑亮些,打开药箱翻找,翻着翻着,他发现了一个问题:“居然没有写名字,又是望舒的坏习惯……这个是清理伤口用的吧?这个是干嘛的?”
云青月用的药,以前基本都是苏倾做的,后来就是叶雅做的,但叶雅闭着眼睛都知道哪个是干什么用的,因此从来不在药罐子上写名字。
予霖困惑的看着云青月一个个辨认,道:“那个黄色瓶子里的应该是金疮药。”
云青月很诚实的问道:“哪个是黄色瓶子?”
予霖一愣,右手指了一下,云青月闻了闻那个瓶子里的药的气味:“对了,是这个,上次丫头和我提过,是她改良的,不能叫金疮药了,得叫什么‘长安断伤膏’。”云青月叹道:“这名字真是难听,望舒起名字的天赋一点都不像我。”
“那个……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