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左右来来回回看了半天,也没寻见哪边
是出口哪边是入口,这难度也有点太大了。
而且那地图上的忘思池竟然在一面墙壁上,这确定没画错?池塘怎么会挂在墙壁上呢,除非这忘思池其实是一幅壁画。
唉,早知道他临走之前就跟男子确认一下好了,连地图都看不懂,这要怎么找啊。
花辞卷起地图又想原路返回茶馆去寻问一遍,可是一转身,却发现身后的小巷不知何时已经被一堵斑驳的城墙所取代,周围黑咕隆咚一丁点火光也没有。这里分明就是个死胡同,哪有什么茶馆。
花辞拿着地图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魔界又不是鬼界,怎么也有鬼打墙呀。听那些老妖说碰见鬼打墙就要朝一个方向一直往前走,绝对不能回头。想到这花辞不敢再多留一刻,赶紧一鼓作气跑出了前方的巷口。
其实要想稳妥些还是叫上白伶他们比较好,可自己闯的祸还要搭上他们一起,未免也太不要脸了。估计白伶知道又要骂他破车好揽债,自己的夫君都被抢走了,还有心思给被人找东西。
可那白玉茶盏确实是他打碎的,他总不能推卸责任吧。
花辞摸着有些凌乱的发丝,才发觉自己头发已经短了一大截,原本一头齐腰的青丝,如今只能勉强到肩了。才想起刚才抢恩人的时候,他将头发变成藤蔓,却被撒谎Jing一掌震断,如今只剩下这些。
他摸着唯一一根还是很长的发丝,上面结着七个花纹奇特的小果子,就怕平时出个意外,花辞都会把这根藤蔓藏得严严实实,只有在清作身边才会显露。
一颗颗果子抚摸过去,他们好像能感应于到花辞一样,纷纷贴着指腹摇晃起来,像是在亲吻他的手指,把花辞弄得痒痒的。
摸完他们之后,花辞重新将这根藤蔓藏起来,将剩余的发丝用一节藤蔓高高竖起。
为了小娃娃他也必须要坚强起来。那茶馆老板说的不错,是善是恶只能由自己决定,就算他修习了魔族功法,只要是为了天下苍生,一样可以成就正途。况且现在他也只有学会魔宫地下的功法,才有救回恩人的可能。
花辞决定还是找个本地人问问魔宫在哪里。
结果他走上大街,发现刚才还人声鼎沸的十里长街,早就变得空空如也,地上只残留着大雨留下的深浅不一水洼。他拎着袍子又往前走了一段,发现沿街的客栈食肆基本也都门窗紧闭。
不是说魔族的作息与外界相反吗,子时就是他们的午时,为何刚过中午就休息了?
他还再往前碰碰运气,就听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小花妖。”
转身一看竟是白伶跟非闲仙君。不由得奇怪道:“你们怎么还在大街上?”
花辞并没注意到两人看他时眼中流露出的复杂神情。
白伶别开花辞的目光,故作漫不经心,把视线投向了别处。
“我们倒想找个地方歇歇,可这些商铺说今日魔尊大喜普天同庆,他们要停业三日以示庆贺。”说不到不由得一声哼笑,“普天同庆难道不该免费三日吗,竟然是歇业三日,这魔族的规矩也真是够离奇。”
“那你们岂不是要露宿街头了?”
白伶看着非闲,“要露宿街头的是他,我变回原形,去哪不能蹭一晚。”说完他看着花辞,突然楞了一下,“你说我们,那你呢?你自己有着落了?”
花辞捏着手里的地图摇了摇头,“我今晚不睡了,有件事情需要去做。不过这件事我想要自己一个人解决。”说完他有些不放心的看了看白伶,“可以吗?”
其实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就做好了被白伶反驳的准备,毕竟在白伶心里他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脑子笨又一根筋。本来手到擒来的事都能被他做的鸡飞狗跳,实在是事成不足败事有余的典例。
可没想到,忐忑中等待许久后,却是白伶的默许。
一旁的非闲揽住白伶的肩膀,眼中的余光晦暗不明。
白伶抓紧了藏在袖子里的五指,“你若是不能毫发无损的回来,我白伶没你这个弟弟!”
花辞笑得尴尬,赶紧将手伸到背后,抓着发梢使劲往下拽了拽,“毫发无损难度有点大,但我可以尽量保证毫头无损。”
等遇到危险他就变回原形,敌人连他的头都找不到在哪,应该被砍头的可能不大。
白伶见他还冲着自己嘿嘿傻笑,一副没心没肺的养子,顿时被气红了眼睛,大吼一声:“滚蛋!”
看非闲仙君偷偷给他指了一个方向,花辞赶忙说了句谢谢,然后飞快的跑走了。
看着花辞在夜幕中起起伏伏的背影,白伶捏着酸涩的眉心,一滴泪滚落进袖口。
“你刚才说都是真的?花辞他真是……”
非闲轻叹一声,“我也希望他不是。可这是天意。”
……
花辞顺着非闲仙君所指的方向跑了一阵,见周围的商铺越来越稀少,地面上又开始出现大片的沼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