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笑一声:“还挂靠家政公司了呢?”
方姐额前全是冷汗,结结巴巴地说不出个所以然,那边发泄完了砰一声挂了电话,显然是气得不轻,也是,花了比市面上高不少的价格雇了人给孩子做晚饭,做成这副样子,不气才怪。
这么一说齐凛觉得自家更应该气,他们家花的钱更多,而且雇这个女人雇了不少年,还真没想到是这么个品性。
齐凛摇头叹息:“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方姐快要哭出来了:“齐先生,我知道错了,我就是家里急用钱没办法了才出去做点小工,我也是没办法我儿子上大学需要钱,我知道我错了,我再也不犯了,您看在我在齐家做了这么多年的份上就别跟我计较了,我以后肯定好好干活,真的,我知道错了……”
禹涵喉咙还麻着,说话怪难受,于是用力哼了一声。
好在齐凛把他心里话说出来了:“你儿子上大学,缺人家孩子那一口牛nai钱?”
方姐知道,若是徐梅她还有转圜的余地,但是齐凛这人面冷心冷,在他这儿就没有说下不为例的机会,但是齐家家底这么厚待遇这么好的雇主当真是天下难寻,她哭着骂自己:“我就是钱迷了心窍!我糊涂!”
齐凛点点头:“知道就好。”
方姐哭求:“我真的知道错了!我改,我指定改!”
齐凛漠然道:“你改不改,和我没关系。”
方姐一听,知道这事儿是真的没办法了,齐凛说不行,那就是不行,从不给人留余地,她失魂落魄地站了一会儿,见齐凛真的不打算再搭理她,才转身要走,打算回去再求一求徐梅,她做的饭菜讨徐梅的喜欢,徐梅到底也还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她还是能做主的。
齐凛在她身后说:“现在就回老宅,去把东西收拾好了滚出去,好好找个地方待着,等着法院传唤。”
“什么法院!”方姐愕然。
她不过是煮坏了一顿饭吃了一点回扣而已,不至于犯法啊!
齐凛:“你和我家签了劳务合同,合同期内又挂靠家政公司,就这么完了?”
方姐呆若木鸡。
良久,才大哭起来。
她在医院里这样闹腾是要影响别人就诊的,当即便有保安来请她下去,齐凛没再管这边,看了一眼禹涵:“走吧。”
禹涵还沉浸在齐凛收拾方姐的快意里,虽说齐凛大概只是眼里揉不得沙子并不是给他出头,但他还是挺开心。
这会儿齐凛叫他,他就高高兴兴地应了,起身准备离开,旁边的小护士见状过来扶了他一把,倒是弄得他一愣,赶忙道:“不用不用,谢谢你。“
他动作还算是比较自由,还没到需要人家扶着起身的时候,那么一个小姑娘来扶他还怪不好意思的。
齐凛已经自顾自走到了门口,站在那里等禹涵,随意往里面瞥了一眼,犹豫了一下,反思了一下。
他是不是表现得非常像一个渣攻?
齐凛陷入沉思。
不过禹涵倒也没觉得怎么样,出了门自己乖乖上车扣好安全带,也不多嘴问齐凛要带他去哪,齐凛一边把车开出车位一边对他解释:“老宅那边照顾我爸顾不上你,你先到我那住几天。”
禹涵当然乐意至极,住几天哪够啊,他恨不得在齐凛那里长住呢,虽然齐凛待他算不上多好,但是禹涵非常笃定,齐凛绝对不会害他,在这个重生后的世界里,齐凛是他最值的信赖的人——这种信任其实并没有什么道理,毕竟已经是十四年没有见,十四年能够改变的东西太多太多了。
这些齐凛都不知道,他只是看见旁边副驾驶上的人眼睛亮亮的,用力点了几下头,似乎很期待的样子。
他沉默片刻,觉得给禹涵在医院附近找个房子的事情可以往后推一推,他开口道:“我只请了钟点工,平时家里也没有人,改天再给你从老宅找个保姆过来。”
禹涵刚要点头,突然想起来了那个晚上,柳姨的手揉他头顶时温暖的触感。
他不知道怎么跟齐凛开这个口,毕竟付钱的是齐凛,寄人篱下还要求这要求那的不是很好,踌躇一番终究是没说出来,却让齐凛发现了——如果愿意花心思的话,齐凛其实是个很敏锐而体贴的人的。
他问:“怎么,那些人对你不好?“
“也不是,“禹涵否认,”但是那毕竟也是齐先生和齐夫人用惯了的人,叫走了怕那边不方便。”
前面是个十字路口,齐凛缓缓停在红灯前面,转头看他:“你有话就直说。”
他看过来的时候,车外面错综迷乱的霓虹灯光都挡在了背后,只露出一个模糊的轮廓,但是依旧能够看出惊人的俊美,甚至因为光线的黑暗而显出了另一种有些Yin郁的美感,一双眸子黑而沉,静静地看过来一眼,让禹涵几乎有些胆颤。
“我想让之前在医院看护我的柳姨过来。”
在那种目光之下他不敢有任何违逆,直接把真实想法全都倒了出来。
齐凛转过头,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