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没打算起诉,就是想要钱,都说好了赔一百五十万,突然又变卦,要两百万,要不然就起诉让梁飞坐牢,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梁宇在电话对面说着,齐凛嘲讽地笑了笑。
两百万,一条人命。
梁宇见他不说话,也收了声,叹息道:“我也知道那是一条人命,但是梁飞是我亲弟弟,他再混我也不能不管啊,他坐三年牢,我nainai得疯。”
齐凛“嗯”了一声,毫无诚意地说:“能调解还是要调解的,他们要钱就多给一点钱。”
心里却想着,三年牢算什么,我要一命还一命。
挂了梁飞的电话,齐凛坐下来翻开桌上的文件,只是翻开一份之后却久久没有动静,最后极为烦躁地将文件推开,痛苦地揉了揉眉心。
医院。
禹涵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麻醉药效过去了,刀口一抽一抽的疼,疼得他心跳的节奏都有些乱。
护工见他醒了过来喂了杯水,问他要不要吃点东西,禹涵没什么胃口,便摇摇头。
护工热心道:“吃一点吧,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身体哪受得了呢,你肚子里还有孩子呢。”
禹涵眼角一抽。
说实话,他实在不太能适应这个新身份,换个身体也就罢了,为什么给他换到一个孕夫身上?可怜在他三十来年的人生里,他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要生孩子的,和吴宏的争吵也是有很大一部分是因为这个原因。
但是他如今不得不和这个小东西和平共处。
要是在知道孩子的生父是齐凛之前,他还有可能想办法把这个和他非亲非故的孩子给打了,但是如今看起来,他倒是和这个孩子稍微产生了一点情感联系。
是小凛的孩子啊。
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和小凛小时候很像,如果像的话,那一定是个很漂亮很聪明的孩子。
这样一想,他莫名地对这个孩子有了一些期待。
禹涵叹了口气,让护工帮忙把床摇了起来,就着小菜喝了一碗白粥。
接下来几天日子过得平平无奇,齐凛再也没有来过医院,徐梅倒是来看过一眼,对他嘘寒问暖了一通,倒是和善的像个慈母,却无端地让禹涵浑身不舒服,还给他放了一束康乃馨,她一走齐凛就让护工给扔出去了。
在医院静养了几天之后伤口愈合情况良好,禹涵被医生准许了下地走动,他重生至今都被关在医院里,能获取的外界信息极其有限,每天在病房里静养,情况十分被动,如今终于可以自由活动,几乎是一刻都闲不住,到处闲逛起来。
这家医院是市里医疗水平最高的一家,规模也是最大,因此人来人往十分热闹,禹涵一开始只是在住院部活动,他的病房在顶层,相比较普通病房的吵吵嚷嚷显得僻静很多,环境也布置得很素雅,除了脚步匆匆的医生和护士,几乎不像是在医院里,而是某个酒店或者小区。
禹涵在走廊里溜达的时候也和其他病房的病人或者家属聊天,他和洛禹涵一样,都长了一幅温温和和的样子,尤其是他年纪轻,更加容易讨人喜欢,很快就把周围病房的情况弄清楚了,这样的高级病房不出意外的都是一些上了年岁的有钱人,有一些人的身份说出来,禹涵都禁不住在心里惊叹。
他小时候齐家就已经很发达,具体的规模他并不清楚,但是单从齐凛住的房子就可以看出来条件很好,单是前面的那栋小别墅就有三层楼高,小齐凛可以在房间里骑自行车,外面的院子更是大的可以让他们踢足球,况且一小片竹林之后还有禹涵不能涉足的区域,不知道究竟有多大。
如今看来,齐家依旧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禹涵身边没有手机,这几天在医院电视里也捕捉到一些相关的新闻,齐家大部分的相关重要活动出席的都是齐凛,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大概就是如今的掌舵人了。
禹涵感叹一番,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个小东西很会投胎,几乎是一出世就站在了很多人一辈子都无法企及的高度,不过也很可惜,在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同时,它也付出了缺失一个完整和睦的家庭的代价。齐凛自小就冷心冷情,对这个孩子也不怎么上心,多半只有徐梅和保姆来管教。
不过这也不是他可以Cao心的事了。
小东西似有所感,气哼哼地踹了他一脚,刀口顿时一疼,禹涵倒吸了一口冷气,拿指尖戳了戳,觉得这种感觉还挺奇妙,具体要说的话——肚子里有个活物,挺神奇的。
禹涵在外面转了挺久,该回去吃午饭了,于是转身打算往回走,只是刚刚转过头就听见两个护士推着小推车,边走边说道:“这还有不愿意出院的啊?”
另一个道:“哪儿啊,那少爷哪是闲的住的人啊,被按着住了二十多天的院早就想跑了,是他nainai非得说再检查检查……有什么可检查的啊,就断了几根肋骨,这位梁二少爷福大命大得很呢,跟他撞一起的那司机当场就死了,他还好端端的呢。”
禹涵脚步一顿,扶着栏杆的手蓦然攥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