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湖浸满阳光的水。
他喃喃了一声“好”,眨了眨眼,温和问:“那陛下可以革一下臣的丞相一职吗?后宫不得干政,臣总是以贵妃身份干政,似乎不太好。”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谢容:“……”
他立时翻脸比翻书还快:“不行,大家有难同……咳咳,有福同享,这龙椅既然是朕的,那必然要分你一半的,还有那些奏折……”
谢容一本正经:“也、也要分你一半的。”
沉砚莞尔。
门窗关着,提神香的香气越发浓烈起来。
闹了一顿,谢容想起正事。他从沉砚身上起来,抬手看了看袖子,果不其然,衣袖也沾了点泥印。
他伸手去将破损的玉盒取来,再次打开那卷泛黄的纸卷,和沉砚一起重看了一遍。
可能是提神香的效果,也可能是沉砚在身边,这回原身残念并没有影响谢容。
他们很快看到了最后一页,然后皆是一愣。
……最后一页,被撕掉了。
那撕裂的痕迹还很新鲜,看起来就是不久前的事。
谢容将下午见了梁庸平的事告诉了沉砚,猜测道:“梁庸平以前或许就服侍过谢昑。不过他动谢昑的小纸条做什么呢?”
他对被撕掉的那张纸有些好奇,这前边的内容是截断于谢昑登基,这最后一页难道写的是谢昑除掉两位皇子的事?
他想了一会,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问沉砚,沉砚道:“或许梁庸平已有所察觉了,所以将纸条取走,把事实掩藏起来……”
沉砚言止于此,没再说什么,也站起身来:“先去沐浴吧,既然有了头绪,慢慢查总能知晓真相的。”
坦白身份后,谢容对沉砚的话越发相信,沉砚说什么,他便小声应了声好,和沉砚一起出了门。
只是他心里想着事情,略有些出神,默不作声地跟着沉砚走,也没关注其他,直到两人一起进了汤沐阁才反应过来。
看沉砚没有要出去的意思,谢容抿了抿唇,不知想到了什么,咽了咽口水,小心试探:“你要留下吗?”
小太监在他们身边准备着酒水瓜果,干净衣衫,对相爷的一并来临并没有太大意外。
以前相爷就经常来汤沐阁,陛下从没对此表示过什么。
他们也司空见惯。
沉砚还没来得及回答,旁边小太监先恭敬询问:“陛下,今日可要点香?”
谢容对熏香没有特别偏好的,有时候心事重的时候才会让他们点一点凝神静气的香。
当然这“时候”并不多。
不过今天过得太刺激了,点些香也好。
谢容随口应了句“点吧”,目光却仍旧是停留在沉砚身上。
沉砚微微低头,眼底明明晃晃的笑意,他张了张口,无声询问:“可以吗?”
不、不太好吧。
想到两人要坦诚相对共同沐浴,谢容有些难为情,正要拒绝,一抬眼看见沉砚眼底隐隐约约的期盼,又想到不久前御书房里才说要让沉砚随心所欲的豪言壮语。
谢容:“……”
谢容左顾右盼,只当脸上一点点热意是被浴池里水蒸气逼出来的,小声道:“那……那你想留就留嘛。”
大不了一人占一边,池子那么大呢。他默默想着。
小太监点完了熏香,躬身告退。
谢容一转身,熟悉的清冽香气扑鼻而来,他一个激灵,立刻喊住小太监:“——等等,换种香。”
谁闹出来的疏漏,把那提神醒脑的香给送汤沐阁来了?
沐浴本来就是为了放松和歇息的,点提神香做什么。
小太监动作一僵,发觉自己闯了祸,立刻跪下惶恐求陛下恕罪。
谢容见他无心之失,没太在意,摆摆手示意他赶紧换香。
小太监不敢吭声,赶紧去换了另一种温和的香,恭恭敬敬退下。
无关人等都退下后,四周登时一片寂静。
谢容和沉砚各自脱衣下水,又各自在浴池一头坐着。
热气袅袅中,相安无事。
谢容捧了一捧热水,泼了把脸,疯狂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大家都是男人,该有的都有,平时又没少见过摸过,羞个什么劲……
他也不想羞的呀!
还不得怪沉砚胡乱看话本,让他写大致剧情,他偏写了那么满满一大张黄里黄气的不可描述……条条列列地点个个Jing准,桩桩件件道具样样分明。
弄得现在一个简简单单的共浴,谢容都忍不住想起来上边的某一段……
某一段“他”把沉砚摁在池子边亲吻、两人弄了好几次的剧情。
谢容又默默擦了把脸。
今天这水温怎么这么热,热得他浑身都发烫。
谢容刚开始只以为是自己思想不纯洁,直到慢慢的他觉得呼吸也有些急促和滚烫起来。
四肢好像没了力气,软绵绵地想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