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祝氏Cao练场上,才会铺开流水席。祝氏的弟子们聚在一块,轮番给他祝福,甚至溪岭山脚的子民们,也能上来讨得几杯酒、几块rou。
“嗯。”宁越之察觉出他细微的眸色变化,主动握住他的手腕,再问,“想要什么?”
祝寻从那点伤痛中出抽离出来,摇了摇头,“没什么想要的,现在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天地间,尚有一处他可以肆意生存的角落。而最喜欢的人,就坐在自己边上。经历过最昏暗的日子,现在的一切,对于祝寻来说都已经很好了。
“……阿寻。”宁越之眉梢微蹙,短暂地闪过心疼。
“真没什么想要的。”祝寻反握住他的手,与之十指相扣。他怕宁越之多想,灵感一闪就想出一件需求,“等到了我的生辰,你带我下山逛逛好不好?”
他见宁越之没回答,立刻补充道,“我知道各大家族查我查得紧,我就想在最近的小镇里逛逛。啊,算了算了……”
“好。”宁越之抢断他的话。
“嗯?”
宁越之对上祝寻的双眸,勾唇点头,“等到了你的生辰,我带你出去玩。”
祝寻怔了怔,忽地凑近在他的唇侧落下一点稍纵即逝的温热,“好。”
两人注视着彼此,终是相视一笑。
……
又是两日。
祝寻在早晨转醒时,竹屋内并未瞧见宁越之的身影。他慢悠悠地起床,便看见了桌子上的字条。
下山,晚归——宁。
祝寻看见这五个简略的大字,哼笑一声,“每次留的字条都这么简略,好像多写几个字会把你怎么着一样。”
宁越之每隔五日就要下山一趟,以便打听各家族的消息。那日他护着祝寻离开,也算是某种意义上背弃宁氏。可他毕竟是宁氏少掌门,有些事情不能不挂怀。
祝寻知晓他的心思,更觉着自己在‘拐走宁越之’这件事情上,的确有些责任。因此,每次宁越之要下山时他从不阻拦。
反正早出晚归的,最多就是一天没见面罢了。
祝寻没多想,只将字条妥善收入柜中,便出门洗漱。
只是这一次,宁越之却没在傍晚准时回来。祝寻提着心等了一个晚上,也没等到对方归来的身影。
他记着宁越之和他说过的话,忍着直接冲下山去,只是在结界内守着。只可惜,一日,两日,三日……
祝寻日夜担心宁越之出事,心绪越发焦躁。在第四日的清晨,他终是按捺不住,戴着一顶草帽出了结界。
大罗山镇是离着最近的集市。
祝寻许久未出门,身上又没多少盘缠,心里多少有些发紧。他小心翼翼地环顾四周,在一个行人较多的路口茶摊坐了下来。
“掌柜,给我来壶茶水。”祝寻压低草帽,说道。
“好咧。”掌柜的手脚很麻利,顷刻就给他端上一壶,顺带还主动给他倒上茶水。
祝寻将杯子举到唇边,瞬间闻出了茶里的霉涩味。要是寻常的百姓喝茶解渴,自然分别这么多。可他连日来被宁越之特制的‘醉心’给惯着,难免被养刁了嘴巴。
祝寻想起这事,想起几日未见的男人,思绪斑驳恍然。
“掌柜的,这里来一壶茶水。”边上响起一道粗狂的嗓音,随即而来的,还有四五人落座的声响。
祝寻暗暗瞥了一眼,发觉几人衣着不菲,手上还各自揣着几把长剑。
“几位客官,是仙门中人吧?”掌柜热络道。他们这些平民百姓不懂各家族修炼的路数,只觉得他们能御剑飞行,好生气派,因此才喊了‘仙门中人’。
那几名修士对视了一番,轰然发笑。
掌柜见此,也不恼怒,好气追问,“不知几位仙人来这等偏僻小镇做什么?”
有人喝了一口茶,畅快地啧了啧嘴巴,“和你说说也无妨,正好向掌柜你打听点事情。前几日这里是不是有一群人来过?就是穿着云鹤图样的衣服,瞧上去也像是仙门世家。”
祝寻听见这个形容,顿时竖起了耳朵。
“没错没错,有的。”掌柜回答,想了想,“他们停留了两三日,似乎是在找什么人?后来没几日就走了。”
几名修士对视一眼,肯定道,“看来传闻没错,宁越之的确出现在这个地方,甚至还被宁氏的人给带回去了?”
“十有八/九是真的。否则这宁氏众人为何藏着掖着不肯说?没事跑到这个偏僻角落来?”
“现在宁越之和祝寻的关系传得沸沸扬扬的,甚至还有传闻是宁越之私自带走了祝寻……要是这事是真,这宁氏有什么脸面坐着修行世家的第一把交椅!”
“这祝家倒台后,那些家族就眼巴巴地盯着宁、沈两家呢!明面上和以往一样顺从依附,可实际上呢,巴不得他们出点差错!”
这几名修士没有归附于任何家族,因此说的话也就胆大一些。
祝寻只在一侧角落细细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