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带着江恨庭一路躲闪,沈慕遮憋不住了,弹指朝四周连炸了一串符纸,却突然被一阵力道拉离了原先站的位置。脚下打了几个拐,这句小心话音刚落的时候,他便被那个力道顺力拉进了一个怀抱。
是一个清冽中带有血腥气的怀抱。
他感受着在他撞进江恨庭怀中的一瞬间,一根绣线擦着他的后腰堪堪飞过,锋利无情地在他道袍后腰划开了一个并不美观的口子。
江恨庭身上本被宋墨雪用于捆他的绣线划开了几道口子,他体力还没恢复,拉过沈慕遮的这一下花了他的全部力气,拉过沈慕遮的时候,伤口牵扯,他几不可闻地闭目皱了皱眉。
沈慕遮脑门跳了跳,并未意识到,干脆利落地回身追了一道符过去,金光乍现,绣线在他面前化为灰烬。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沈慕遮才想到江恨庭伤势挺严重的,回过头去想问问江恨庭要不要紧,这不回过头不要紧,一回沈慕遮才发现他跟江恨庭的距离太过近了些,他薄却艳的唇,若远山的眉梢,冷冽淡然,出尘绝世的脸,皆在他抬头的一望中以一种近距离的强硬霸道映入眼中,又想到刚才是被江恨庭拉进怀里躲过一劫的,沈慕遮忙退开几步,干咳两声道:“师兄,没伤到你吧?”
江恨庭再睁眼的时候,眼中已是一派清明,他淡道:“没事。”而后他朝沈慕遮伸出手,“把那个娃娃给我。”
沈慕遮看着那只朝他伸出的手臂布料上也斑斑驳驳地映着血迹,心下一动,毫不犹豫地将娃娃掏给了他。
“哪里找到的?”
他们一群人找了一天都没有找到有用的线索,沈慕遮却一下子将东西拿了出来,江恨庭的疑惑也不是没有道理。
沈慕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挠头道:“这不是之前被那条巨蟒追着打了,我想着既然兔子的尸体都在,却始终没见到那条蛇,那它一定是躲到了什么地方,而且我之前遇到那窝兔子的时候,我听到它们好像对这块地方非常地守护,而且那群兔子没什么能耐,在与巨蟒那么体力悬殊的对手面前,却还固执留在那里,一定有什么令它们舍不得就算是冒着生命危险也要在那里的理由。”他顿了顿,“同理,巨蟒不见了,也有可能是它目睹了这些兔子惨遭杀害的一幕,这货也是个欺软怕硬的货。”沈慕遮说到这里的时候尴尬地眨了眨眼,毕竟那条巨蟒在遇上他的时候,可是毫不留情狠狠虐了他一番,但江恨庭来了之后,眼看着打不过,这条巨蟒溜得比兔子还快,由此可见,这条巨蟒一点不傻,见着那里刀光剑影,他自然是三十六计走为上了,而他们一群人在那里闹哄哄地找了一天,巨蟒一看这个阵仗,哪还敢出现?自然是躲得远远的了。“而等我们都离开了那里,他觉得危险已经远去,或许有着与那窝兔子一样的原因,他贪恋或者说是不得不留在那里,于是它又回去了,我折回去的时候,正巧就遇到了它。”
沈慕遮见江恨庭锁着眉,又继续道:“我想着它既然可能目睹了一切,便与萧公子一起将它截了下来,这条巨蟒挺识时务的,我威逼利诱一番,将其中的厉害关系跟它说了一遍,虽然它不会说话,但是就给了我这个。”说罢,沈慕遮就指了指江恨庭手中的娃娃。“我想,这应该就是那些兔子遭遇迫害的原因,宋墨雪要找的,应该就是这个,她不想村民们靠近那里,应该也是因为这个,虽然我没看出来它有什么特别之处,本想着有线索总比没有好,没想到宋墨雪果然很在意这个东西。”
他快速地说完,拉着江恨庭又躲开了一波攻击。
江恨庭摸着手中的布偶娃娃,细细翻转研究了一番,道:“这个娃娃……身上好像被下了禁制,而且……灵力很足。”
沈慕遮探过头去看,没看出什么,感受了一番,好像确实与普通的娃娃不太一样,于是又把眼光落在了江恨庭身上。
“我想,我可能知道为什么明明她在宋墨雪的身中受限,却依旧这么做了。”江恨庭说着,皱了皱眉,“禁制令她行动受限,虽然她的本体灵力很强,但是因为这个禁制,她无法随心所欲地去做别的事,而她夺了宋墨雪的身体就不一样了,虽然能力低下了,但是,她可以来去自由,做她想要做的事。”
沈慕遮疑惑道:“那是谁给她下的禁制?既然有禁制,怎么还能出来为非作歹?”
“按理也许是不能,但是如果有什么外力帮助,也许就不一样了。”江恨庭顿了顿,看向沈慕遮:“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几十只兔子一起开智。”
沈慕遮点点头。
“那这个外力,很有可能,就与这些兔子是一样的原因了。不过兔子也不过刚刚开了智,它不过是一个毫无灵气的玩偶,竟然这个本体的灵力蕴藏如此深厚,我猜一定有别的原因。”
这时房间之中的尘土已尘埃落定,小小茅草屋已经被宋墨雪毁得差不多了,她遥遥站在屋子的最那端,用一种极其气愤的目光看向这里:“快点给我。”
沈慕遮朝江恨庭身前一挡,朝她歪头一笑,挑衅道:“想要?有本事自己来拿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