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渊眼睫上还沾着一点没擦去的水珠,随着眨眼间坠落在两人交缠的发间。
他静了很久,知道封玺这是在回应他之前提到的顾忌,但却好像又有什么深层寒意藏在里面。
直到封玺完全睡着,他才低低地笑了笑,“是,我记住了,谢谢主人教导。”
他亲了亲青年的耳朵,搂紧了对方,“晚安。”
……虽然金色海湾总共认证的会员不过就五六百左右,但一个会员可以邀请三名朋友,每个S又可以带一或两位M,所以这次派对保守计算也有两千人。
封玺和管理员出示了邱项明的邀请信息,并且录入身份证签了名,这才被放行进山林中。
错开了昨天的高峰期,此时上山的人很少,偶尔巧遇几个也是面生的,一个两个身后带着垂着头的奴,从没有看见像封玺陆南渊这样并肩走的组合。
但他们气质和颜值都在线,收获的视线也不算少,行到半路便有人上来搭话了。
封玺对此早已习惯了一样,甚至还和陆南渊开了个玩笑,“要不要赌一赌今天向你搭话的多,还是向我搭话的多 ”陆南渊收敛了点骇人的气势,面无表情地问他,“您什么时候戴面具 ”捕捉到他话里埋怨的意味,封玺笑出声来,“急什么,进了会所才可以领到。”
话音刚落,前面的一片空草地上出现了一名身无寸缕的M。
他脖子上套着抑制圈,四肢朝地正跟在一个男人身后玩爬行。
有几个驻足在一旁观看的人,对着那M指指点点地做评价,还有人推了跪在身旁的奴一把,将自己的奴也赶下场一块儿供人赏乐,时不时狗叫声连绵。
封玺看惯了这种场面,瞥了一眼后也不停留。
倒是陆南渊有些不适应,垂在两旁的手握成了拳。
他铭记着封玺早上来时和他说的那些话,他们的组合已经很博人眼球,若是再牵着手走,恐怕会遇到很多来挑衅找茬的人。
封玺倒也看出了他的不自在,调笑着道,“这就觉得受不住了 那待会儿进了现场,你岂不是都不知眼睛该往哪儿放了 我记得今天可是有一场重刑公调,你怕是从都没见过这些东西。”
陆南渊低了低头,回答着他话里的问题,“当然是放在您身上。”
封玺似笑非笑地哼哼两声,“算你有点自知之明,说出口的话就要做到,别让我失望。”
金色港湾建立已经数十年,原先是一家望族的私人公馆,因先代家主喜欢上BDSM才逐渐成型。
起初只是小范围熟人间的聚会,到后来知道的人越来越多,名声也传了出去,不少想要求优质主的M摸了过来,也陆续引了很多想学手法的S参与,到现在已经成了公认的大型圈内俱乐部之一。
像近两天这种派对举办间隔并不短,大约两到三年才会有一次,所有在会所内的招待全都免费,颇有一种以广交好友为目的而举办的意思在里头。
获得了会员证明的人就可以在这么大的一片山林里取得自由出入的资格,并且再往上升等级后,还可以考取专业的资格证,以SM为主业获取高额工资,同时在会所内申请到属于自己的房间。
邱项明拿到了会员证,但到现在还在为专业资格证而努力着,也不是谁随随便便就能获得的东西,反正封玺这辈子是懒得在这种事情上花Jing力的。
两人沿着石板路,总算看见了那栋占地面积令人惊叹的公馆一角。
入口处被保安把守着,两侧的工作人员负责二次确认身份。
陆南渊登记时身份是封玺的M,那工作人员也算见多识广,并没有多投去探究的视线,按照对待宾客的规矩冲他礼貌地点了点头,“请进。”
封玺被领着去一旁的储藏室里挑面具去了,陆南渊便站在入口处等他。
虽然是入口,但这里人也不算少,很多想要猎新的人都在这里蹲点,有几个没戴面具的人看见他时明显眼睛亮了亮。
陆南渊对其他人没有兴趣,也不乱看,转了个身从落地窗向外面的喷泉望去。
没等多久,倒是等来了轻微的锁链声。
注意到有人挨近了,他侧了脸,没有低头,微微垂下眸冷淡地看着脚边跪着的人,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昨晚在夜市上跪封玺的那个男生。
于楠并没有脱光衣服,穿的也与昨日不同,干净的衬衫和显腿型的淡色牛仔裤,学生气息浓得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他的姿态摆得很低,脖子上套着一个没有没有刻名的项圈,嘴里的锁链垂在地上,乖顺地仰着脸看陆南渊。
有个看上去是S模样的人掐着烟走过来,见陆南渊眼生,和他随意地介绍着,“这是风铃,听话得很,和他玩一次不亏。”
“风铃 ”陆南渊视线在锁链绕了一圈。
“学得快,服从性强,这不才进圈一年半吧,就已经拿到这儿的会员证了。”
那S蹲下来扯起于楠的头发,男生立刻将下巴搭在他手心里,温顺地塌了塌腰。